說完,他大步離開,沒有回頭。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畫廊,沈瀟瀟整個人才算回過神,腿一軟,差點兒摔倒,好在卡爾攙扶住了她。
此時此刻,她才覺得有些怕,指尖顫抖。
看著被陽光鋪滿的畫廊,恍然覺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像是前世的事一般。
卡爾自然明白喬治骨子裡的瘋狂,他如果真的開槍,他們倆就真的會死一個,到最後,他沒有,心裡多少應該也是有沈瀟瀟的位置。
“姐,我抱你過去坐會兒?”卡爾彎腰將沈瀟瀟抱起來,往辦公室那邊去,將她放在沙發上,又去倒了熱水,遞給她。
沈瀟瀟喝了水,心情也平複了不少。
卡爾站在她麵前,微微皺眉,蹲下身子,仰頭看她,“你……剛剛為什麼要擋在我麵前?萬一……”
擦槍走火,你就死了。
隻是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沈瀟瀟又喝了一口熱水,將水杯放在茶幾上,低頭看卡爾,“那你又為什麼將我護在身後?你又不怕麼?”
“那能一樣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得護著你啊!”卡爾說得理直氣壯,撇了撇嘴,“再說我好不容易才覺得有親人也挺不錯的……這才沒多久,又沒了……我兒子以後肯定得怪我,沒保護好他姑姑!”
沈瀟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剛剛看他和喬治對峙,看清他眼底的狠戾,實在難以和現在眼前這個有些可愛的男人聯係到一起。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卡爾,我是女人,可也是你的姐姐。”
【如果你有弟弟,你會這麼護著他麼?】
【當然。】
卡爾想起那時候在醫院長廊上,沈瀟瀟對他說過的話,眼眶微紅,“姐……那你休息下,我帶你去吃飯吧?”
沈瀟瀟點頭,“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畫廊找我了?”
說起這個,卡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阮阮懷孕三個多月了,雖然我們已經在米蘭領過證了,但還沒有辦婚禮,所以我想問問你,她喜歡什麼樣的婚禮和什麼樣的戒指啊?”
沈瀟瀟一聽,大喜,“可以啊,綿綿喜歡古堡,你們可以試試在古堡裡舉行婚禮,至於戒指,她一向都喜歡珍珠,我記得去年佳士得拍賣會上有一枚大溪地黑珍珠被人拍走了,不過你再看看彆的。”
“那行吧!”卡爾笑著,起身攙扶著沈瀟瀟起身,“那我們去吃飯,姐,你想吃什麼?”
沈瀟瀟想了想,“去前麵那家吧,我帶你試試我們海城的本幫菜。”
“好啊,等下次,再讓姐夫給我做吧?”卡爾又道。
提到厲行淵,沈瀟瀟臉色微變,想起今天的事兒。
可不能讓那男人知道,他要知道,得氣好幾天,怎麼哄都哄不好的。
“卡爾,今天的事,彆跟你姐夫說……”
話都沒說完,也沒等到卡爾的搭話,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姐弟倆的談話,“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