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頓了頓，她又道，“他要真愛凝兒，可以帶凝兒去愛爾蘭領證啊，愛爾蘭領證成為夫妻後，不能離婚。那凝兒一輩子都是他的妻子。我就不信，季爺爺還能管國外啊？”
季城喝得已經差不多醉了，但聽到沈瀟瀟的話，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開口，聽筒裡就又傳來女人撒嬌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很是好聽。
“老公，我困得很，你回來陪我睡覺，彆陪他了，皇朝那麼多人，他不會丟了的。”
季城，“……”
這兩夫妻真是夠了。
厲行淵趕緊關了免提，低聲哄了哄沈瀟瀟，“好，我二十分鐘後到家。”
剛掛斷電話，季城已經忍不住翻了白眼，“趕緊走，省得你回頭又說老子打擾你性生活，到時候又把火氣發我身上，我可受不住。”
厲行淵，“……”
季城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上，想起慕歡和那個孩子，他微微蹙眉，“阿淵，你明天一早就去監獄見厲子軒父子，慕歡母子雖然在我們手上，以防她臨時變卦，你拿上東西去和厲子軒攤牌，他手裡肯定有皇甫爵犯罪證據，或是在簽抵押股權時留的後手。”
“我知道，你彆擔心這些，好好想想你的事，我老婆說的話，你自己思考思考。”
厲行淵長歎一聲，也真難為他還能記得那事兒，明明已經醉得不行了，“要不，我還是陪你吧？”
季城挑眉，嗤笑道，“彆，你們夫妻倆嘴巴一個比一個毒，我怕下次再見沈瀟瀟，她能懟得我下不來台。”
他一個人喝悶酒就行了。
拉著他做什麼？
最後在季城的強烈要求下，厲行淵被推出房間，他不放心，臨走時跟經理那邊說了一聲，讓他們注意下季城，彆讓他喝太多酒。
厲行淵離開後，季城看著頭頂上刺眼的光，覺得太刺眼，起身關了其他燈光，隻留下昏暗的彩燈。
又喝了好一會兒，他從茶幾上拿過手機，按照記憶撥通了皇甫凝的電話。
而此刻的皇甫凝正坐在床邊，低頭看已經睡著了的季宴禮，鈴聲突兀地響起，嚇了她一跳。
怕吵醒季宴禮，她連忙拿過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才看清來電顯示。
是季城。
她愣了好半晌，直到對方快掛斷了，她才接通，壓低了嗓音，“季城，已經很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凝兒，我喝醉了，胃疼，頭也疼，很難受。”季城的聲音很淡，可仔細聽，語氣裡還多了一分委屈，“都是阿淵拉著我喝酒的，還給我灌了好多酒……你來接我，好不好？”
皇甫凝有些蹙眉，抬頭看外麵漆黑的夜空。
“凝兒……”他再次叫道。
皇甫凝抿了抿唇，側頭看向床上正熟睡的寶寶，淡淡地道，“既然是厲總拉著你喝酒，他應該在的吧？你讓他送你回檀宮吧！”
“他被他老婆查崗，跑了，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季城又道，聲音斷斷續續的，“你如果不來的話，那我就不回家了……”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季城直接掛斷了電話。
皇甫凝怔怔地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