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彎曲，緊握成拳，思考了很久，“讓他們準備好手術，鎏金醫院頂樓一層，包括手術室和病房，全部封鎖。”
季城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拖太久，對她而言負擔太重，危險太高了。”
厲行淵淡淡嗯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威廉醫生的電話。
這邊，沈瀟瀟和皇甫凝從裡麵出來，倒也沒有走遠，隻是在花園裡透透氣。
陽光灑落，照在她們臉上，映著淡淡的光暈。
“瀟瀟，明天我和季城會回平陽，我……有點擔心。”皇甫凝低聲開口，手下意識地抓住沈瀟瀟的衣袖，“我也不知道他的家人能不能接受我？看他母親的態度，我其實多少還是猜到了。”
沈瀟瀟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你彆太憂心了，隻要季城站在你這邊，他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季爺爺應該不會反對的。我沒有見過季爺爺，私下問過厲行淵，他說季爺爺身處高位慣了，你可能會受點兒委屈。”
皇甫凝點頭，“我知道。不過我也想開了，儘人事聽天命吧！”
她們正往人工湖那邊走，而從另一側抱著舞衣的桑瑜正好與她們一左一右地交錯而過。
與桑瑜在一起的女同學瞥見沈瀟瀟，用手推了推桑瑜的肩膀，“我去，那不是沈瀟瀟嗎？她當年的事兒鬨得那麼大，還敢來校友會？”
“什麼事啊？”桑瑜沒好氣地問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那會兒你都出國了，她為了嫁給厲行淵給厲行淵下藥，逼著厲行淵和蘇念念分手的事兒啊，後來好像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又離婚了，她遠走國外，聽說又嫁人了……”
桑瑜微微挑眉，“嫁人了？”
“對啊，嫁給一個老外吧，我也是聽我哥說的啊，好像對方還蠻有權勢的。她那會兒和厲行淵離婚，厲行淵還頹廢了好長時間，哪知道他前腳公開說沈瀟瀟永遠是厲太太，後腳人家就嫁人了，他應該氣得不輕吧？”
桑瑜略有些無語地看了身邊同學一眼。
這八卦消息是不是太滯後了？
人家兩人又在一起了，感情還好得不行。
不過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厲行淵和沈瀟瀟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曲折，才在一起的。
但這些都和她無關，她今天來，是想見厲行淵，有些話想要與他說清楚。
她身邊的女人像是看不懂神色一樣，繼續又道，“不過也難怪，當年在學校時，我們都覺得厲行淵和沈瀟瀟更配一點兒，怎麼後麵他和蘇念念在一起了，這讓我們都大吃一驚的。”
“我至今都記得，沈瀟瀟背著畫板去找厲行淵，被人吹口哨調戲，導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皮，厲行淵把人打得很重，就那種暴戾的模樣，我現在想起來都蠻害怕的。可他轉臉對著沈瀟瀟，又是另一副麵孔，我和我們寢室的人都以為那男人精分呢！”
當時打人的場麵，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要不是沈瀟瀟伸手抱住他，那男人非得被他打殘。
桑瑜微微皺眉，聽著身邊女人的話，忽然覺得，好像求沈瀟瀟，會比求厲行淵來得更直接吧？
如果她能放過桑氏，那她是願意付出點兒代價的。
這樣想著，她從人工湖的另一端折返過去，將手裡的舞衣，遞給了身邊的女人，一路小跑追上了沈瀟瀟的步伐，擋在了她麵前，“沈小姐，我們可以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