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被送進加護病房,整個人蒼白得可怕。
厲行淵站在厚重的監護室外,目光緊緊盯著躺在裡麵的沈瀟瀟,她身上插滿了冰冷的儀器,像是美麗的瓷娃娃,毫無生氣。
那一刻,他隻覺得心都碎了。
五年前,沈瀟瀟離開,他都沒有那麼害怕過,可這一刻,真切看到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害怕了。
怕她就那樣緊閉雙眼,再也醒不過來了。
威廉醫生從重症監護室走出來,看向厲行淵的目光有些愧疚,“對不起,厲先生,厲太太的手術,我需要負一定的責任,我會等厲太太完全醒來,康複後,再離開海城。”
厲行淵根本沒有心情去想他話裡的意思,隻是想知道沈瀟瀟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他的嗓音沙啞,帶著哽咽。
威廉醫生擰眉,皺了皺眉,“目前還不清楚,隻能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
她的情況目前是真的很差,可能會就這麼沉睡,以後都醒不過來了。
他不明白,不明白老師為什麼要故意多劃那一刀?
如果他當時沒有及時發現,沈瀟瀟現在已經死了!
老師不是教他們,要有醫德,要救死扶傷嗎?
為什麼,他要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這樣的事!
好在後麵的手術,他一個人單獨完成,把老師綁在椅子上,不讓他參與了。
知道厲行淵的脾氣,又加上現在沈瀟瀟這種情況,如果他和盤托出老師的事,老師必死無疑,可他又不能辜負皇甫凝的信任。
“小學妹,能不能陪我買個咖啡啊?我對這裡並不是太熟!”威廉看向皇甫凝,輕聲開口道。
皇甫凝看他整張臉都白了,從早上十點,到現在,他在手術室內,已經十幾個小時,應該也累極了吧。
“好,我陪你去。”
威廉點頭,抬頭對上季城陰鬱的眸色,微微挑眉,“季先生也一起?”
季城牽著皇甫凝,威廉緊跟其後,可剛離開重症監護室,威廉卻將他們倆帶去了手術室,推開手術室的門,那位醫生被五花大綁困在椅子上,旁邊還有一名護士看管。
“威廉醫生,我問了很久,但您老師卻始終不肯說。”護士看著威廉,氣憤地開口。
威廉頷首,“你也累了一整天了,先回去休息,這邊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護士離開手術室。
皇甫凝和季城兩夫妻相互看了一眼,這什麼情況?
但季城多少大概猜到了一點兒,沈瀟瀟的手術,這位老師應該做了手腳,不然不可能會做這麼久?
不等威廉向他闡述事情緣由,季城眯了眯眼,冷冽的目光落在那位醫生身上,“我很累,沒有空和你多話,你背後的人是誰?喬治雷伊斯還是顧謹言?”
那醫生仍舊低著頭,不語。
季城冷聲嗤笑,“講義氣?”
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說了兩句,掛斷後,兩分鐘,兩個保鏢推門進來,恭敬地站在季城身後。
“把他帶回皇朝,好好看管,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撬開他的嘴,隻要不死,能開口上庭作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