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初分,位格四方,太初落而七界生……”
王歌聽著,怎麼總覺得越聽越不對勁,這不就是“說來話長”嗎?
這粉色小蛇甚至想從世界樹之初開始講起,這些事情自己已經知道不少了,而且很多事情王歌覺得也沒必要知道。
探究世界的本質,從來不是弱者的責任和義務。
“能不能長話短說?”
被打斷的粉色小蛇宕機了片刻,兩隻圓溜溜的蛇瞳就盯著王歌一眨不眨,良久後才理順思路:“我不是這座塔第一個器靈,自太初始,至寶落世,守護先天之族。”
“天門關通萬界,守傳承,地荒塔困萬族,奴靈魂,馴為己用……”
王歌也不打算打斷粉色小蛇了,看了眼下次大型遊戲的事件,離開始還有幾天,就算從開天辟地講起,那也能夠聽完了吧?
而且這粉色小蛇,也不像是耐得住性子能講這麼多的生物。
不過天門關……
王歌在這次擂台賽已經看到了,柳如煙一劍開天門,同樣,白羌不甘示弱,得到天門照耀,一槍之威,更勝柳如煙。
與天門關對應的,應該就是這地荒塔了吧?
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神魔戰場之中!
粉色小蛇之後講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王歌越聽越覺得像是私貨,至少和這巨人和棺槨為什麼在這裡沒有什麼關係。
“所以,這塔其實就是關押惡徒的,奴役魂魄之後,搜羅萬法,人族能夠有諸多傳承,神明之下數以億計的道路,不少都是靠著這座塔。”
粉色小蛇看著神遊的王歌有些不悅,“喂喂喂,你在聽嗎?”
“在聽在聽。”
王歌靠著魂命之花,直接把前麵說的幾乎原模原樣複述了出來,粉色小蛇才輕輕哼了一聲。
“根據模糊的探查,大約在數十年前,有兩人進入這第四層,將巨人關了進來,但探查裡麵似乎還沒有這口棺槨,那時候這巨人還是在沉睡。”
“不對……”
王歌呢喃,按照巨人的說法,他已經背負了這棺槨不知多久了,十幾年彈指一揮間,肯定稱不上“久”。
“那後來呢?”
“後來,是這座塔自己降下了這鎖鏈,困住了巨人,它才背上了那個棺槨。”
“所以滿打滿算,不過十餘年?”
粉色小蛇歪著腦袋,用力點頭:“沒錯,外麵那些人總是想進來,但是沒有人有資格。”
“天門關需要開,這地荒塔也一樣,外麵那些家夥根本沒有能力開這扇門,不過好像從很早之前,它們就喜歡把各種…呃……破爛,往裡麵丟,我也就幫他們保管一下下。”
“不過我隻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所以,內局寶庫是這麼來的嗎?
是吃準了,這座塔誰都打不開?
“那我怎麼……”
“你身上有通行證,加上你也能打開大門。”
王歌拿出了從孫悟手上拿到的那把鑰匙:“是這個嗎?”
“對,不過這個鑰匙隻能走到第四層了,上麵兩層你上不去,我也上不去。”
所以說,是自己認知有誤,王歌本來覺得這是開啟那棺槨的鑰匙,沒想到是打開這地荒塔,來到第四層的鑰匙,但隨即,目光微凝:“那你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說我可算是來了?”
“還能怎麼的。”粉色小蛇突然有些悶悶不樂,“第五層說的唄,雖然我也進不去,但是它們能給我傳音。”
“原來如此……”
王歌喃喃自語,那父母讓自己來看眼前這背著棺槨的巨人,到底有何用意?
十幾年前的兩人是否是老爸和老媽?
從一開始,王歌就從未重視禁卡局,畢竟,神魔遊戲的出現,給了所有玩家一個公平開始的機會,禁卡局的權利終歸還是建立在實力上。
從接觸死亡之塔,見到了廣袤宇宙的冰山一角,王歌的心態就已經轉變了。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運轉的規則,既然藍星的世界規格卡在了五階,又有如此神秘的神魔遊戲,那必定是有原因的。
縱使外麵有著無數的精彩和強大的存在,這裡,就像是一方安靜的樂土。
禁卡局更像是一個掌控著一方區域的公會。
戴上魔法解析水晶之後,感情被壓製,同樣,敬畏之情緒等等也是如此。
王歌抿了抿嘴唇,看向巨人:“這棺槨裡麵是什麼,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乾瘦的巨人如同風中殘燭,瘋了之後,那紅綠色的雙眸已經被黑色占據,恐怖至極,聲音沙啞之中帶著撕扯感:“我雖不知道我是誰,但知道作為背棺人的使命,那就是把棺槨交給後來之人,說的便是你。”
“我能感受到,這裡麵存在著無窮無儘的故事,它們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我的身上,讓我無法呼吸。”
“單隻是滲出的不少血液,就讓我的生命層次,實力,潛力得到了質的飛躍。”
“我雖有怨恨,卻也知若不是這事,我早就是一抹黃土。”
“隻是,現在,你不想接過去也需接過去。”
王歌看著巨人,問道:“為何。”
“因為,我背不動了。”
話音落下,巨人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這灰黑色的土地之上,激起塵土無數。
那僅剩下的鎖鏈紛紛斷裂,代表著巨人的生命走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