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看什麼,這是登州水師的奏折,朝廷直接給轉過來的。”
李象直接把奏折給拿過去了,登州水師現在已經有大小戰船四十六艘,算是附近區域內最為強大的水師了,他們希望明年開春的時候,李象能夠過去好好的檢驗一下。
“殿下,這水師戰船平時也沒什麼用處,你這麼給他們下功夫,光是訓練的費用,每個月就有八萬貫錢,而且有一部分還是你自己自掏腰包的,你要帶著他們乾什麼去?”
牛進達有些不明所以,要知道他們駐紮在突厥大草原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後方運來的,這每個月的花銷也不過才十一萬貫錢,比起登州水師那邊來說,咱們這邊還稍微少點,那些家夥隻要一開炮,那白花花的銀子就打沒了,比咱們這邊費錢的多。
李象知道在這些將軍的眼裡,自己好像有點不務正業了,應該使勁的操練騎兵和弩炮才對,不應該去花錢管那些水師戰船,因為最近一些日子裡,水師戰船都沒有立下什麼功,反而是花錢比誰都強。
按照他們這些人的想法,把去打造船隻的錢拿出來,不知道能夠購買多少大宛良駒了,隻要是咱們的騎兵夠強硬,在陸地上就能直接殺過去坐船過去有什麼意思?再者說了,坐船過去的那些地方能是中原嗎?那都是四方的蠻夷,即便咱們占領了他們的土地那又能有什麼用,據說那地方什麼都不張。
李象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給這兩個人解釋,不光是他們兩個,包括李靖大將軍在內,對於水師戰船都不怎麼喜歡,實在是這個軍種太花錢了,暫時也看不到他們的用處,除了威脅高句麗南方的兩個國家之外,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戰果。
“我早就給你們說過,這個世界大的很,我們大唐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周圍還有很多有用的土地,如果你光想著在陸地上的話,那你已經是輸了一半了,隻有在海洋上贏了,我們才能夠在這世界上站穩腳跟。”
類似的話李象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每當說這個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撇了撇嘴,然後就和李象結束了這次談話,他們對於李象所說的那個世界根本就不知道。
“稟報殿下,因為暴風雪的原因,草原上已經出現了凍死的人,這幾日來要飯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要開倉放糧嗎?”
又過了十幾日,已經是到了零下十幾度了,草原上也已經飛起了狂風暴雪,在這樣的節日裡,草原上都是要凍死很多人的,因為草原上的人都是生活在帳篷裡,如果要是有儲備的話,那麼這個冬天還能夠過得去,可如果要是儲備少的話,估計這條命就要栽在這裡了。
“這是一個關鍵的時候,咱們不能光打板子不給糖吃,你傳我的命令,對草原上的一些人進行幫助,但是不能夠給的太多了,隻能夠夠他們吃的就行,還不能夠讓他們吃飽,同時要向他們傳達一個意思,那就是這些糧食是從我們的嘴裡擠出來的。”
李象想了想說道,下麵的小將軍也明白是什麼意思,馬上就安排人去做了,草原上的老百姓生活困苦。
以往到了冬天的時候,至少得有百分之五的人被凍死,這些人甚至連個帳篷都沒有,更彆說吃飽飯了。
現如今李象的軍隊駐紮在草原上,那就必須得讓這個事兒做個改變才行,如果大唐的軍隊來了一樣凍死人,而且凍死人的數目還多了,那麼大唐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呢?李象就想通過這個事情讓草原上的人知道,你們隻有跟著大唐才有人管你們。
“回來,各地的撫恤品必須得是我們的人親自交到牧民的手上,而且不用給他們太多,隻需要給他們幾天吃的就行,沒有了的時候再去我們那裡領,如果一下子給的太多的話,那他們就知道我們有儲存了,另外還要告訴他們,如果各部落的頭人敢於搶奪他們的糧食,他們可以到東戶府來告狀,大唐會給他們一個結論。”
李象想了想說道,草原上的這些部落頭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冬天的時候他們的物資也有點缺乏,如果要是把物資交給他們發放的話,有些人直接就裝到自己的倉庫裡去了,他們才不會管下麵那些人是怎麼活的,隻要是自己活的滋潤,哪怕草原上到處都是凍骨,那也和他們沒關係,草原上的野狼會把這些東西都吃乾淨。
在接下來十幾天的時間裡,大唐軍隊克服各種困難,把手裡的一些糧食送到了牧民的手裡,很多牧民當場感動的掉下淚來,往年到了冬天的時候,他們隻能是選擇讓家裡年紀大的人餓著,讓年輕的人把飯給吃了,隻有這樣才能夠活下去,至於那些年紀大的人,那隻能是看老天了。
如果要是把糧食平分一下的話,那麼一家人可能都會餓死,這也是草原上的習俗了,他們沒有足夠的糧食,也不能夠去宰殺牛羊,因為這些牛羊都是頭人老爺的,隻有凍死的牛羊才可以讓他們吃。
剛開始的時候,部落頭人們也是非常高興,至少他手下的人保住了,這個冬天不會死在暴風雪裡,如果要是死在暴風雪裡的話,那麼明年就沒人給他放牧乾活了。
可很快這些貴族就發現了不對勁,大唐軍隊這是在收買人心呀,以往遇到暴風雪的時候,大家除了等死之外沒有彆的選擇,可現在大唐運來了這麼多的糧食,那就讓他們感受到了另外一個政府,這也就是變相的說我們以前不行啊!
可即便他們明白這道理,現在也沒辦法進行改變,讓他們從自己的倉庫裡把東西給拿出來,那可真是高看他們了,打死他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印象裡,那些賤民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