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鳴臉色有些發白,“沒事,還有二十分鐘。”
比賽時長約定半個小時,剛過去十分鐘。
眼看著齊勒就要和隊長吵起來,安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繼續打。”
齊勒道:“這還怎麼打得下去?”
安程:“怎麼打不下去?”
齊勒為難地看向文軒鳴,文軒鳴點頭,“沒事。”
剛挨了這麼一下,他心裡也窩著火,怎麼能這樣就算了。
一分鐘後,比賽繼續。
因為上輪文軒鳴被撞倒時產生失誤,球權在對麵手裡,他們開始運球,挑釁一般的踩著犯規的邊界往前,過了三十秒才開始真的進攻,將球拋過去。
安程加快速度,一個縱躍,將球攔下來。
隊長立馬圍過來要搶球,眼底閃爍著不算友好的光,隻要安程試圖越過他,他就能讓他在這場比賽裡,徹底站不起來。
不是什麼重傷,半個小時吧,就能站起來,輔導員隻會調解一下,不會真的怪到他。打籃球嘛,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磕磕碰碰。
安程突然慢了速度,慢悠悠運球,等到數著秒數要犯規了,他對著白卿喊道:“白卿,接球!”
然後他手一仰,將球重重地扔了出去。
白卿沒有接到球,因為籃球扔在了對方隊長的臉上。
場麵瞬間變得十分寂靜,隻剩下籃球從臉上掉落下來,在地上不斷彈跳的碰撞聲。
安程毫無誠意地解釋,“扔歪了,不違規。”
對方反應過來,快步往安程的方向走過來,一手推在安程的肩膀上,“你當老子是sb?”
安程被推得後腿兩步,這蠻子力氣是真的大。他神色不變地瞥了眼不遠處的監控,應該能錄下來。
那接下來打起來,自己也占理,安程是這麼想的。
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安程疑惑地回複對方的問句,“你不是嗎?”
隊長憤怒著咆哮起來,他的隊員也圍了過來,齊勒和白卿等人見狀,也默不作聲地圍成一團。
其實安程很想說,他一個人也能打贏。
隊長又要推,被安程側身躲過,剛打算伸腿開始踢,就被一道聲音喝住了。
一位悠閒散步的老師經過這裡,驚訝嗬斥,“你們在乾什麼?”
老師都來了,應該是打不起來了,安程打算收手,剛這麼想著,臉上就挨了一拳。
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場麵下,對麵還動手了?
安程瞪大了眼睛,正要還手,大高個隊長突然被一個人撲到在地,那人壓在隊長身上,重重就是兩拳。
安程看清了那人是誰,是白卿。
他有些難以置信,白卿怎麼會主動打架,而且看那個氣勢,拳頭高高抬起後落下,手背上都崩起青筋了。
嗯,有點凶。
眼看這隊長反應過來了要還手,安程眼疾手快地把人拉起來,往身後拽。
馬上又要打起來,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話音,清冷卻好聽,“路遲,你在做什麼呢?”
隊長像是被定了魂,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氣全消了,拍拍身上的灰,有些拘謹地看著話音傳來的地方。
“他們先動手的。”他有些無辜地說。
來人笑了兩聲,“你覺得我信?再讓我抓住一次,我們就分手。”
他走到安程和白卿麵前,眼尾含笑,直接卻不冒犯地打量著兩個人,開口,“你們好,我是路遲的男朋友,我知道肯定是他的錯,但是他也挨了兩拳,就這樣結束行嗎?”
季尋笑得善解人意,“畢竟,大家都不想被處分對吧。”
季尋長得很美,與性彆無關,就是直擊眼球的美,這樣的人與彆人打交道,總會更方便。
安程在心底算了一下,自己挨了一拳,白卿打了兩拳,他們也不虧。
他又看了眼白卿和齊勒他們,看得出大家不想因為這點事情被處分。
“行。”安程點頭。
季尋得到肯定也不急著走,“你們就是論壇上那個很火的合奏視頻的主人公吧,音樂很帥氣,人更帥氣。”
白卿皺著眉,眼睛在夜色中發涼,盯著季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季尋道,“我是音樂社的,馬上就是百團大戰了,到時候過來看看?”
安程果斷,“我不去。”
時間有限,除了做任務,他還要打遊戲打籃球,完全沒時間去音樂社。
安程轉身離開,不打算再說什麼,白卿則跟在他身後。
他們走了,齊勒三人自然也不會呆下去。
季尋看著他們慢慢走開,轉身用指尖按在路遲的腦門輕點,“你啊,下次再打架試試呢?”
路遲把人抱進懷裡,“我錯了,不會了。”
一直被忽視的散步的老師:……?
等走到光線還算明亮的地方,白卿側過身去看安程的臉,眼裡流露出幾分擔憂。
“程哥,你的臉青了。”
在下巴那一塊,安程躲得還算及時,不然可能會蹭破嘴巴而流血。
安程按了按下巴,感覺一陣刺痛,臉上不動聲色,“沒事。”
回到寢室,王啟蒙還在打遊戲,因為白卿和安程出去了,沒有帶耳機,不斷擊殺的音效傳來,引得安程有幾分羨慕。
今天應該加入王啟蒙打三排的。
白卿在翻箱倒櫃地找什麼,找了好一會,搬著椅子坐到安程麵前,淺褐色的眼底倒映著安程的臉。
“程哥,我給你擦點藥。”
突然挨得這麼近,安程感覺自己渾身都炸了一下,有些彆扭。
“沒事,小傷。”覺得沒有說服力,又說:“我自己來。”
白卿神色認真,“程哥,我不是你弟嗎?”
安程:……
“好吧。”
白卿湊地更近,近得安程能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眼瞼,沾著酒精的麵前碰到下巴,不疼但癢。
安程平靜的神色裂開一瞬,不受控製地眯了眯眼睛。
對方清淺的呼吸灑在安程的脖子上,安程渾身都僵硬了,但是塗藥的動作又很輕,有讓人舒緩的魔力。
局部舒緩,全身僵硬,安程快要自動分割兩半了。
擦到一半,白卿略帶渴求地問道:“程哥,你打架這麼厲害,能教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