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了安程的話,白卿挑了一首很輕的曲子,以至於一曲終了的時候,像是蜻蜓點開的水花,到了時間就悄然歸於平靜。
王啟蒙很捧場,鼓掌道:“白哥,你要不要加入校音樂團試試?我聽說在招人來著。”
白卿將吉他重新放回布包中,垂眉笑了一下,“不了,大學應該會很忙吧。”
王啟蒙搖頭,“怎麼會,再忙都會有時間的,我還打算去遊戲社團呢。”
十一點,白卿洗漱完,關燈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平靜地睜著眼。
他知道今夜會有些難眠。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微信來消息的提示音。
白卿以為是什麼群消息,點開手機打算靜音,卻發現是安程發來的。
管我去死:20x4年9月8號22:32分3。
管我去死:剛才的錄音。
白卿的心口突然跳得厲害,下意識抬頭去看,發現在床的那頭,昏暗的光線一閃而過,很快沉寂在黑暗裡。
安程發完錄音,關閉手機。
我雖然錄了音,但是沒有命名,還算是高冷吧。
安程冷冰冰地想。
程哥要睡了,白卿想著,可還是回複了一則簡短的消息。
“謝謝程哥。”
關閉手機,黑暗中隻能聽見自己沉悶的心跳聲。
周二下午,考完軍事理論的卷子,安程三人回到寢室後不久,白卿將吉他帶了出去。
安程聽著門被推開,又被合上的聲音,沒有說話。
隻是在心裡喊:“007,吉他這麼快就找到買家了嗎?”
小貓:“白卿的那一款是珍藏版,早就售斷了,對於喜歡吉他的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安程敲著桌麵,“白卿怎麼什麼都不說呢?”
小貓舔毛,“他家的情況,不是小錢,說了又能怎麼樣,找你借錢嗎?”
“我能繼續讓他中彩票嗎?”安程嘗試著問。
“不能。”小貓果斷道:“什麼都靠中彩票,還要做什麼任務,我的權限也沒有那麼高的。”
安程作罷。
智園外,白卿通過門禁,朝著財大西門走去。
財大的東門道路比較擁擠,西門道路寬闊行車也少,還能短暫的停車。
白卿將交貨的地點選在了西門。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一輛邁巴赫停在門口,開門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看見背著吉他的白卿,眼中閃過一絲亮色,紳士有禮地走到身前。
男人成熟穩重,儒雅與商人慕利的氣質結合在一塊,很難讓人忽視。
他主動開口,“是賣吉他的學生嗎?”
白卿點頭,將背著的吉他抱到身前,“對,你可以先驗貨。”
男人沒有拒絕,卻也沒有過度仔細地看,瞧了兩眼就點頭,“你可以發貨了,我會當場確認收貨。”
白卿點開手機,沒有馬上發貨,他問道:“請問是你自己使用這把吉他嗎?”
男人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像嗎?”
“我的侄子喜歡,我的助理刷到便推給我,”他頓了一下有些詼諧地總結,“就是這樣。”
白卿很想問問,他的侄子會不會愛護這把吉他,又或者,他們這種富貴人家,是不是有很多名貴吉他,這一把是不是會被忽略在角落裡。
但是這樣問顯得有些冒犯,也有些多餘。
白卿點頭,“好的,我發貨了。”
男人將接過吉他,眼角上挑,“舍不得,是因為缺錢嗎?”
白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吉他勞煩收好。”
男人確認收貨,錢馬上到了白卿的帳上,他淺淺鬆了一口氣,打算告彆離開。
跟前被遞過來一張名片,名片上鑲著金色,凸顯著此人的富貴。
上麵寫著這個男人的身份與聯係方式。
男人淺笑著,“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宿舍裡,小貓沒忍住實時轉播,“吉他已經賣出去了。”
安程一個閃現擊殺對麵的英雄,又被對麵圍攻至死。
他看著黑屏的遊戲畫麵,淺淺歎氣。
一局遊戲打完,白卿正好推開門,回來的他沒有了肩背上的吉他,像是無形中還卸下了什麼其他的東西。
白卿走到安程身邊,眼睛重新恢複神采,“程哥,你又贏了一局。”
安程冷冷地臭屁,“不能輸。”
白卿笑著開口:“程哥,今天沒晚課,我們出去吃吧,我想吃串串!”
開學的第一周的星期五,就是中秋。
而周五的課程最繁重,早上到晚上都排滿了,這個時候放假可謂是天大的好消息。
王啟蒙看著日曆,十分開心。
“白哥,程哥,你們中秋節有沒有什麼活動啊。”
安程:“沒有。”
齊勒倒是非常主動地找安程組局,但聽說是什麼聯誼會,奔著脫單去的,被安程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白卿轉過身,“啟蒙,我周五那天還得去給林歡歡補課。”
王啟蒙搖頭,“周五沒關係,我想去的漫展在周天,你們要不要跟我一塊去看?票錢都算我頭上。”
白卿和安程對於二次元都不是很了解,之前沒有混過這個圈子。
白卿:“我可以陪你去看,但是我可能不太懂這些。”
王啟蒙開心了,“白哥真好!那程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