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上悠點頭,“懂了,你們是在讓惡人失去失控的欲望,這不致命;但一個不知名的人在濫殺無辜。”
根本不需要深入解釋,雨宮蓮完全明白了為什麼拉雯妲說他是已經完成更生的人,他對這一切接受的太快太自然了。
“所以你們是在調查誰在製造精神失控案?”鳴上悠再次詢問。
就像是他們想要查出霧天把人扔到異世界的凶手一樣,心之怪盜團也是在調查凶案嗎?
雨宮蓮:……
不,其實不是,甚至二周目的雨宮蓮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但是,最大的反派boss並不是明智吾郎,他和同伴的等級也過低,還不到挑戰明智吾郎和偽神的時候,更彆說最後虎視眈眈的丸喜,敵人過於強大,他還無法打破前世的桎梏。
鳴上悠看到了雨宮蓮複雜的眼神,他似乎感知到了雨宮蓮的為難。
於是鳴上悠笑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東京的異世界和我經曆過的不太一樣。”鳴上悠說:“我在八十稻羽……就是我舅舅家,一個比我更早覺醒erna的人在每個霧起的天氣把人扔進異世界,在進入異世界後他們就會生成自己的影子,也就是你說的印象吧。”
“他們的印象是他們內心的自己,是他們最大的欲望和難堪之處,一旦否認,它就會異化成暗影。”
“暗影會殺死他。”
雨宮蓮有些意外,“如果承認了呢?”
“如果承認了,印象就會成為自己的erna。”鳴上悠張開手,‘不羈’的阿卡那牌在他手心裡發著幽幽的白光,“汝即是吾,吾即是汝。”
從未經曆過這一出的雨宮蓮猶疑的看著他手裡的阿卡那牌。
這一句話在他覺醒erna的時候也聽到過,到現在二周目他也聽了兩次。
但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些人覺醒erna需要承認內心不堪的自己。
“聽上去還挺有趣。”
竟然不需要撕麵具……撕了兩次麵具的雨宮蓮不想回憶當時的場景,中二是假的,疼才是真的。
“你知道天鵝絨房間嗎?”雨宮蓮突然問。
“天鵝絨房間?”鳴上悠有些驚訝,“你竟然知道?”
“所以你真的知道?!”
“知道,天鵝絨房間的伊戈爾先生,還有瑪格麗特女士。”鳴上悠拿出手機來給雨宮蓮看,“我去盧布朗咖啡店還是瑪格麗特推薦給我的,這麼說雨宮同學也是天鵝絨房間的客人?伊戈爾先生和瑪格麗特女士還好嗎?”
雨宮蓮:……
伊戈爾不太好,畢竟被偽神冒充了,瑪格麗特就……完全不認識啊。
啊對了,拉雯妲說過她姐姐回來了。
鳴上悠沒有發現雨宮蓮的沉默,或者說發現了也沒有多在意,畢竟這短時間的相處中他已經確定雨宮蓮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沉默是他的代言詞,他說的話也很簡短。
“我每次進天鵝絨房間的時候同伴們都要問我停在這裡乾什麼,他們完全看不到天鵝絨房間的門,有時候都讓我懷疑天鵝絨房間是不是真的存在。”
“太好了,雨宮你讓我確定天鵝絨房間不是我的幻想。”
雨宮蓮輕輕歎口氣,他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既然如此,我們加個通訊號吧。”
“好啊。”鳴上悠自然的打開sns。
不得不說,鳴上悠實在是個好相處的人。
他很少會拒絕彆人,在雨宮蓮提出要求後也會自然而然的滿足,即使是陌生人也很難在他身上看到疏離,哪怕是沉默寡言不太會和人溝通的雨宮蓮都感覺到了舒適。
不同於大大咧咧的龍司,鳴上悠如同水一般潤物細無聲,在不知不覺間就和他成為了朋友。
在某種程度上,雨宮蓮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明智吾郎,那個表麵上偽裝的溫和有禮的明智吾郎,當然還是有區彆的,明智吾郎的本性過於糟糕,但鳴上悠的本性卻過於天然,但這種天然無損他的溫和。
“你要不要加入群組?”雨宮蓮在添加完他的通訊號後詢問,停頓一下後又補充解釋:“心之怪盜團的群組。”
“可以嗎?”鳴上悠有些意外,“你是在讓我加入怪盜團?”
雨宮蓮點頭,“對,因為你很強。”
“還是算了吧。”鳴上悠卻微笑著搖頭,“我對於‘改心’沒有什麼興趣,大概隻會想找一下造成精神失控事件的凶手。”
說著鳴上悠抬頭看向印象空間裡奇怪的碩大的管道,“……我有點擔心如果放任下去會出現難以控製的禍事。”
雨宮蓮看著眼神冷淡的少年,他並沒有對鳴上悠的拒絕意外,或者說:在提出時他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他知道鳴上悠的選擇,因為他表裡如一,估計當年的更生也和他不在同一方向,所以他溫和又有原則,寬容的理解所有人卻並不準備參與進他人的成長路線。
他已經成長完畢了,已經定格了,已經是最強大的自己了。
“沒關係。”雨宮蓮笑了笑,“不參與也沒事,交朋友不需要在意你是不是要‘同流合汙’”
他開始幻想二周目成功更生又成功阻止丸喜後的新世界。
那時候的他是否也和鳴上悠一樣,擁有全新的幾近完美的自己呢?
“同流合汙這個詞用的好像不太對。”
“哪裡不對?我們是怪盜,怪盜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是嗎?我倒是覺得雨宮同學是個不錯的人。”
雨宮蓮默默閉嘴。
這人會說話到讓人覺得他是故意的,但仔細看去他眼神裡又沒有一點刻意的成分。
難道這就是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