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言凡乾脆的拒絕,要是被他母親知道自己借青衣給言菱,怕是要跟自己鬨上一場,反正他正好也沒帶青衣:“也不是我不借,主要這趟出來走的急,我沒帶青衣侍從。”
“你什麼時候回言府?到時候送幾個過來也行呀。”
“近期監督官道修整,不回不回。”
那隻能另做打算了,雖然被言凡拒絕,言菱也沒放在心上:“好吧,大哥你千萬不要跟家裡說我在這裡。”
“知道了知道了。”言凡不耐煩地應聲,他喉結動了動,感覺說了會話有點口渴,順手端起茶壺,倒出一杯冷茶。
瞥見言凡端起茶杯準備喝,言菱心生不好的預感,急忙開口阻止:“彆中毒了。”
言凡囫圇一杯茶水裹進嘴裡,才後知後覺的聽清言菱說的話,茶水噗嗤從嘴裡噴了出來。
饒是如此,還是有不少茶水入了肚子,隻眨眼間,他就覺得自己的口舌有些發麻。
“你,你這烏鴉嘴!”言凡大著舌頭,口齒不清的一邊說話,一邊踉蹌往房門衝去。
“?”平白被他罵烏鴉嘴,言菱莫名其妙緊跟著言凡,看他倉皇的步伐有些不穩,難道又讓她說中?
言凡雙腿發軟跌靠在門邊,還沒走兩步已覺眼前開始發黑,他確定自己中了毒。
果然靠近大妹妹沒有好事,這烏鴉嘴的能力世間罕有。
這是什麼個情況?門口守著的言家護衛雙雙上前攙住自家大少爺,滿臉茫然:“大公子,您怎麼了?大小姐怎麼也在?”
言菱一臉無辜回頭掃視天字五號房,房內狼藉遍地。打鬥痕跡十分明顯,這架勢不是暗殺就是追殺,這種屋裡的東西怎麼能亂碰:“趕緊送去找太醫吧。”
大哥都快而立之年了,怎麼比她社會經驗比她還少。言菱無奈苦笑,原以為來了強援,誰知“強援”如此之快就要退場。
她無語的看著言家護衛們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搬著言凡急急離開客棧。
同樣作為言家的邊緣人物,他比言菱更不如,言菱是異能不穩定,他是壓根沒有遺傳到言家任何異能。
不過即使如此言凡的待遇也比她好上許多,雖然他沒有異能,但言家給了他一眾護衛及青衣。
而言菱,除了在言家族學被耳提麵命要好好穩定異能,沒有任何護衛隨從,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言家每七年一次的巡遊即將開始,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魏臨候在天字五號房門外,目瞪口呆的看著言凡嘴角流著烏血被護衛抬走,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言家大公子來的時候好好的,走的時候半死不活,不會是因為得罪言菱了吧?言家大小姐竟如此厲害。
“大小姐,大公子他……”魏臨心下忐忑,支支吾吾。
“……”大伯母向來護犢子,就算跟姓魏的沒關係,他都會掉層皮。更何況他是案件的負責差役,不過這魏臨也不是什麼好人。言凡的外祖父是太醫院院使,皇室那些烏糟事見多了,輕易不會有毒能難倒他外祖父。
“我大哥他誤飲茶壺裡有毒的茶水,護衛已經送他去找太醫。”
言外之意就是中毒和言菱無關。
魏臨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他才發現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黴透頂,原以為來了撈偏門的引子,誰知越發展越像催命符。
“魏臨,你去樓下將胸前衣衫破爛的那人請上來吧。”
“是是是。”魏臨唯唯諾諾下樓。
不多時,董百事悠哉悠哉的走上樓,他就猜言菱沒事。
甫一進屋,就聽言菱潑冷水:“你要的懸賞,難辦。”
董百事原本淡定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連百兩黃金到手怎麼花都已想好,這個言家大小姐居然告訴自己難辦。
“言大小姐,你要違約?”
言菱見董百事麵色難看起來,心裡覺得好笑,堂堂異都司司長,簡直掉錢眼裡了。
“不,隻是要拿這懸賞,需要董司長提供些幫助。”言菱將懸賞告示鋪在會客桌上,指著畫上的同樂客棧:“我來之前已經打聽過,同樂客棧已經有四十多年頭了。期間換過五六個掌櫃的,每年總會出些意外,死於自縊的男子占了一大半。”
“這些客人共通的特點就是要麼出手闊綽、要麼風度翩翩,董司長,要不你裝作有錢人,試試客棧裡的渾水?”
“就我?”董百事指著自己胸前破爛的布料,十分懷疑:“你確定有錢人穿我這樣?還是覺得我能達到你形容的風度翩翩?”
言菱哽住,看著身穿布衣,胸前衣襟破破爛爛的董百事,腦海裡回蕩他伸著折扇到處要打賞的模樣。
呃,他這樣確實不太好偽裝成有錢人,畢竟他剛在客棧裡剛說書討捧場錢。長的也差強人意,說他風度翩翩實在是難以取信於人。
“且不說我一身破爛,我一來客棧就住地字號房。被官差叫走以後突然富起來,誰信?”
這倒是,若這客棧裡真有什麼,埋伏在暗處的那人應該對客人們一清二楚,這會兒讓董百事作誘餌,對方也不一定會上當。
“那就隻能我來當誘餌,會會這客棧裡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