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吃的菜種類就多一點,像茄子、青豆、苔心、矮黃、大蒜、小蒜、薑、冬瓜、葫蘆、山藥等等都能吃到。
大概每一個華夏人都有種田基因,上輩子陸遙就挺喜歡種菜的,自己在陽台種了不少青菜,趕上疫情封城那幾年,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偶爾吃不了的菜還能送給鄰居們一些。所以即便穿越到古代對種菜這種事,他也是手到擒來。
先把菜園裡的礙事的雜草清理乾淨,這些雜草有一人多高,長的粗粗壯壯,把陽光都擋住,小菜根本沒辦法生長。
陸遙讓小年找來把鐮,割掉的草也不用扔,原地曬乾留著引火用。
幾畝菜園子看著不大,清理起來著實有些費勁,原身一看就是沒怎麼乾過活的人,割了一會草雙手就磨的通紅發痛。
不過也不算白費力氣,陸遙欣喜的發現雜草下有一堆長相不錯的韭菜。晚上可以炒點韭菜改善一下夥食,不然光喝粥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清理到傍晚,天邊突然飄來幾朵雨雲,立馬就陰沉下來。
陸遙不敢耽擱,院子裡還曬著席子,要是被雨淋濕了晚上可就沒地方睡了。
趕緊把炕席拎回去,兩個小的把晾曬好的被褥搬進屋重新鋪上。
“嫂子,被子好香啊,有股太陽的味道。”趙小年領著弟弟躺在炕上滾來滾去。
“噗。”陸遙忍不住笑了一聲,想起前世好像聽人說過,所謂太陽的味道是蟎蟲被曬死發出的氣味,算了還是彆告訴他們了。
外麵天色越來越黑,不一會就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趙小豆有些害怕,抱著姐姐的胳膊瑟瑟發抖。
趙小年唱起童謠安撫弟弟,“刮大風,下大雨,南邊來個小孩偷粟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爹爹的大耳瓜。”
陸遙聽著有趣,依稀記得小的時候,媽媽也跟自己唱過類似的童謠。大概從古至今,哄孩子的歌都大同小異。
漸漸的雷聲小了,雨點劈裡啪啦的往下掉,木頭窗根本擋不住雨水,水氣透過窗縫往屋裡滲。茅草做的屋頂也在漏水,滴答滴答的把被褥都打濕了,可謂是床頭屋漏無乾處,雨腳如麻未斷絕。1
陸遙趕緊拿來木盆瓦罐來接雨水,兩小隻圍著瓦罐看雨水往下滴,隻覺得好玩,絲毫不覺得日子艱苦。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刻鐘就停了,夕陽又從天邊露出來,照著雲彩火紅火紅的,明天肯定又是個大熱天。
晚上陸遙割了把韭菜,挖了一勺葷油在鍋裡燜熟,陶鍋實在沒辦法炒菜。三人就著粟米飯吃了個半飽,兩個孩子倒是十分喜愛吃韭菜,大概久不吃油水將碗裡的豬油舔的乾乾淨淨。
陸遙扶額自己真得想辦法賺錢了,最起碼先養幾隻雞,用韭菜炒雞蛋才好吃。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透,陸遙翻出油燈點燃,借著豆大的燭光整理箱籠裡的舊衣服。
中午洗衣服的時候他翻了一遍箱籠,裡麵有三件舊衣服,兩件男人穿的一件女人穿的,陸遙詢問小年這些衣服的來曆,她說應該是爹娘留下的。
衣服雖然舊了但洗的很乾淨,陸遙打算給兩個孩子改一下,好歹有身換洗的衣裳。
“嫂子,你要給我們做新衣服嗎?!”趙小年目光熠熠的看著陸遙。
“嗯,我針線活不好,可能做的不太好看。”
上輩子陸遙繡過一段時間十字繡,彆問一個男生為啥會繡那種東西,提起來就是時代的眼淚。
當時十字繡風靡校園,不光女孩喜歡男生也一樣喜歡,什麼如果愛,請深愛,一箭穿心,丘比特之類,巴掌大的圖案,放進塑料包裝殼裡當成書包掛墜,可謂是件非常時髦的事。
陸遙那會暗戀過體育班的一個男生,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繡了灌籃高手裡的櫻木花道。當然最後沒送出去,甚至連那個體育生長什麼模樣他都忘記了。
“沒關係,隻要是嫂子做的,我們都喜歡!”
這孩子嘴真甜,聽得陸遙心裡暖暖的。
“你們身上穿的衣服是誰做的?”
提起這個,趙小年神色暗了暗,“這衣服是隔壁田二嫂子做的,說起這身衣服都快氣死我了。”
“怎麼了?”
小姑娘氣憤的說:“大兄買了八尺布,求田二嫂子給我和弟弟做身新衣服,剩下的布料送給她做報酬。”
“田二嫂子嘴上答應的好好的,結果做衣服的時候給我和弟弟做的又短又小,剩下一大塊布給田大壯做了身新衣服,那衣服比我和弟弟的好看多了!”田大壯是田二嫂的兒子,今年八歲了。
陸遙失笑道:“沒想到田二嫂子竟是這種人。”
趙小年紅著臉擺手,“哎……也不能這麼說,她雖然愛占小便宜,但平日也幫了我們家很多忙,大兄說鄰裡間住著她能幫我們做衣服已經很不容易,不要計較這些。”
陸遙點點頭,這條大河還挺明事理的。
“所以,我那會就特彆希望,將來有親嫂子給我們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