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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來。”
燕王語氣略顯陰沉。
楚塵剛剛入獄，武安侯就派人送信來此，未免也太巧合了。
老太監上前，接過信封仔細檢查片刻，這才取出裡邊的信件，遞給燕王。
燕王掃了一眼信件內容，神色漸冷。
老太監和福王二人心中詫異，十分好奇信中內容，為何會讓燕王露出如此神色。
燕王道：“這信件，什麼時候送到的？”
福王應道：“今天早上，是武安侯的親信薑霖送來的。”
燕王揉了揉眉心，依靠在椅子上。
福王和老太監不敢打擾，房間中的氣氛無比沉悶。
良久，燕王再次坐直身體，道：“武安侯病重在即，隨時可能撒手人寰，想讓薑清夢和楚塵回去見他最後一麵，你們怎麼看？”
福王愣了愣神。
武安侯病重？
怎麼可能！
再說，薑清夢和楚塵剛來京都，滿打滿算還不到十天。
他們離開盛京城的時候，武安侯都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要病死了呢？
這時機，未免也太巧了。
顯然，武安侯應該早就派人進入了京都，暗中關注著薑清夢和楚塵。
不得不說，此事確實讓燕王糾結。
如果不放楚塵離開，豈不是太不念舊情了？
畢竟，楚塵雖然燒了金鑾殿，但也為大燕解決了雪月國的難題。
雖然有過，但也有功。
可是，一旦放楚塵離去，估計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殺他了。
福王深吸口氣道：“父王，兒臣覺得，楚塵雖然有罪，但也有功，至少罪不至死，可功過相抵。”
燕王沒有回答，又看向老太監：“林伴伴，你認為呢？”
老太監道：“全憑聖上定奪。”
這種事情，他哪敢發表意見。
眼下肅王造反，燕王正頭疼呢。
而武安侯的行徑，無異於是在威脅燕王作出選擇。
福王又道：“父王，兒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王皺眉：“說！”
福王組織了一下語言：“父王擔心的是，武安侯會不會造反，楚塵雖然不會武功，但才智不凡。
一旦武安侯造反，以楚塵的才能，必然成為大燕的勁敵。
不過兒臣認為，武安侯不會反！”
燕王眯著雙眼：“你就這麼篤定？”
福王苦笑道：“父王，武安侯跟您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兒臣聽說，他當初天天流連煙花之所，對朝廷之事根本不關心。
哪怕擔任衛將軍，他也拒絕了好多次，最後還是父王您強行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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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點來看，他根本沒有任何野心，但又怕父王失望，這才不得不接受衛將軍之職，這也可以證明，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燕王沉默不語。
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二十年前的場景。
他們又何曾沒有年輕過。
可惜，已經回不去了。
福王又道：“父王，這些年淩雲商會打擊武安侯府，武安侯可有反抗？您也知道武安侯的能力。
如果真逼他造反，朝廷需要同時對付肅王和武安侯，隻會更加麻煩。”
燕王眯眼看著福王：“你知道的倒不少。”
福王並不畏懼，反而笑道：“兒臣隻是對朝政不感興趣，但並不傻。”
燕王沉吟片刻，道：“這件事，你去辦一下。”
……
刑獄。
楚塵一夜未眠。
腦海中不時回想起老太監的身影。
他越發篤定，老太監是故意留了他一命。
隻是其中原因，他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