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接通後,聽筒那邊傳來白景灼小心翼翼的呼喚。
“白皎,你還沒有回來嗎?”
“嗯,九點回。”白皎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看向樓下。
宴會廳的大門被悄悄打開了一條縫,戒備的警察們魚貫而入,朝著正在互毆的幾個人快步趕去。
“噢,好吧……”白景灼遺憾道:“那你先忙。”
“嗯。”白皎掛斷電話。
886遲疑道:【宿主,崽崽的家教似乎不太正常。】
“怎麼回事?”
白皎眉頭輕蹙,推開一旁黏上來的覃煊赫,走到側麵的電梯,選擇了負二層。
【就是感覺很怪,】886含糊道:【長得鬼迷日眼的。】
886也形容不出來具體,隻能用在網絡上新學到的詞太代替了。
覃煊赫還想跟上去,卻在白皎如冰刃般冷冽的眼神中節節後退。
“老師,我們的課還有多久結束?”
白景灼收好手機,等了許久才從衛生間出來,不情願地挪動著步子往家教老師那邊走。
家教老師是個年輕的男大學生,前年的高考狀元,長得還算清秀,就是那粘膩的目光總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白景灼跟他待在一起渾身不自在,特彆是坐在一起聽他講課的時候,身上那股悶燥的汗臭味令白景灼難以忍受。
“九點結束,時間還早,你快過來吧,我給你講講你最薄弱的點。”
家教老師笑眯眯地向他招手,白景灼一陣惡寒,磨磨蹭蹭走過去,坐在椅子的最左邊,儘量遠離家教老師。
然而下一秒,家教老師便湊了過來,“來,我們一起看這道題……”
白景灼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捂住口鼻,一邊努力集中精力做題。
“這裡不對,求的值需要考慮到拋物線c的標準方程y=x24……”
家教老師的手指觸碰到白景灼握著筆的手,又假裝若無其事地拿開,嘴裡講解著題目,看上去非常正經。
這種小動作在剛才的一個小時內已經發生過許多次,還有起身時撐住白景灼的大腿,站起後快速收回並向白景灼道歉。
“老師,你讓我自己想一想。”白景灼拖著椅子往旁邊再次挪開一段距離。
“這道題很難,你自己肯定想不出來,還是讓老師給你講解吧。”家教老師仿佛察覺不到他的抗拒,還想伸手攔住白景灼的肩膀,將他拉回來。
一隻修長的手橫到他們的麵前,抓住了家教的鹹豬手。
白景灼對這隻手再熟悉不過,驚喜地轉頭看去,“白皎,你怎麼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耳邊傳來骨頭碎裂的響聲和家教老師痛苦的哀嚎,而麵向著的白皎滿臉雲淡風輕,就仿佛什麼都沒做。
白景灼被聲音刺得耳膜生疼,再次循聲望去,就看見家教老師的那隻手形狀扭曲、血肉模糊,隱隱約約可窺探到森森白骨,極其駭人。
家教老師還在不斷嘶吼尖叫,可惜這間書房的隔音太好,沒有引起樓下傭人的半點在意。
“白皎……”白景灼顫抖著聲音,念完白皎的名字後啞然失聲。
“另一隻手也碰你了?”
白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隻是見自己白淨的手上染了鮮血臟汙,漂亮的眉峰微微蹙起。
他鬆開家教老師的手,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條繡著金龍的潔白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跡,語調漫不經心,“還是說,剛才抱你了?”
白皎以前的世界雖滿手血腥,但他並不嗜血,隻認為抹殺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法。
他對這方麵還有嚴重的潔癖,在每一次殺人後若是不幸沾上血汙,會將自己弄得乾乾淨淨,澡都要洗很多遍。
這種潔癖,在他對白景灼感興趣,並短暫將其規劃為自己的收藏品時也有,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精神潔癖。
他不喜歡任何人或不明生物觸碰他的物品,更何況白景灼現在是他最感興趣的收藏品。
白皎見白景灼久久不曾開口,戾氣再也壓製不住。
“我把他的皮剝下來,給你做一個新玩具人皮鼓。”
天下臟汙藏匿於明裡暗裡,單純懵懂的少女怎諳無間應人間。
這種垃圾的皮剝下來做出的人皮鼓,才該叫作真正的人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