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謝母的算盤沒打太久,這邊焦孟儀見父親十分堅定,她竟沒有聽話。
“父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婚,我必須退。”
她的堅持,將整個花廳氣氛弄的更僵。焦父也不是那種非要強迫子女的人,剛才的話多少有點怒意在。
可他的女兒他還是知曉,能讓焦孟儀這麼堅定,謝蘊定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焦父和焦母麵麵相覷,陷入思考。
焦孟儀上前一步,剛才她思考萬分,覺得必須將謝蘊今天做的事都說出來。
包括他抄她文章的事。
可就在她剛張嘴時,謝母似乎從她表情裡看出端倪,在後猛地踢了謝蘊。
向來膝下有黃金的男兒撲通給焦孟儀跪了,這一舉動也是徹底驚了在場所有人。
謝蘊怔怔地回頭看自己母親,看到謝母給他使眼色,謝蘊也就明白。
文官誌向高,就算刀架脖子也不會做出乞求事,所以當謝蘊緊緊攥住焦孟儀衣裙,痛哭流涕地請求她原諒時,焦孟儀到嘴的話也不知該怎麼說。
“孟儀!你難道真就不看你我過去情誼?你忘了,你那時生病我背你下山,我對你是真的感情,今日的事的確是我錯了。”
“可那也是我太愛你才做出的事,隻要你能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謝蘊字字真誠,聲音大的整個翰林府都聽見。
焦孟儀擰眉扯衣裙,低低道:“你放開...放開我。”
謝蘊卻不放。
他堂堂男兒,都為了個女人折了膝,要是這樣還不能打動她,那真是難辦了。
哪知,謝母又添一把火——
隻見她從袖中抽出一根極細的藤條,不分輕重便朝謝蘊身上打,邊打邊罵:“真是門風不幸,謝家怎麼就出了個你這樣的混賬,你瞧你乾的好事,孟儀是什麼人,她這樣端淑的孩子,豈容你染指!你就如此等不及,真是該打!”
謝家母子倆這一唱一和,將焦孟儀要說的話全都堵死。她早看到她父母表情,就算她現在說出謝蘊抄她文章的事,焦父焦母也不會站在她這邊。
心逐漸冷了。
“老爺,首輔大人府上來人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府中下人匆匆跑來說。
又驚了所有人。
焦父雖不喜歡陸乘淵,卻也要尊敬的請人進來。
“翰林大人。”
侍衛寧陶雙手抱拳,麵色生冷道:“我奉我家大人命,前來替謝家教訓小輩。”
寧陶不理會謝母是否站在邊,猛地抬腳就將謝蘊踹倒地上。
這一腳,力道可不小。
謝母瞪圓了眼睛:“你這個奴才,好大的膽子!”她剛才用藤條抽根本沒用力,可寧陶不一樣,他這一腳,頓時讓謝蘊捂著心口起不來身。
哎呦哎呦地喊。
寧陶看謝母:“幸得我家大人今日在觀音廟,得以知道探花郎行事,焦三小姐好歹是名門貴女,平日裡養尊處優的連磕著碰著都要仔細再仔細,怎容謝家如此對待?我家大人說,他身為當朝首輔,若連這點事也要裝作看不見,那他可算是白拿皇上俸祿。”
“謝夫人,這一腳是我家大人替謝老爺子踹的,您有什麼異議?”
寧陶的話擲地有聲,便似陸乘淵親臨。他這一番說辭完,整個花廳鴉雀無聲。
焦孟儀望著寧陶方才不停闔動的嘴,當他每說一次‘我家大人’時,她就想起同他在那間屋子,陸乘淵為她紓解,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