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根據我的手勢,這才看見了那邊病床上正在酣睡的安雅。
安雅睡夢中被人叫醒,渾渾噩噩地叫道:“本家,咱倆再走一個!”
劉星把安雅拉起來,扶著她的肩膀搖了搖,說道:“你醒醒,我有話問你!”
安雅困得不行,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了麵前的劉星,酒氣也終於醒了幾分。
“我問你,在圖書館看書怎麼看到酒精過敏來醫院了?”劉星有點生氣。
“哦,那個,就是圖書館你知道的,經常要消毒。然後那個,那個保潔阿姨她噴酒精消毒,噴的太多了,安琪她聞多了就過敏了,然後就這樣了。”安雅哈欠連天,人還沒徹底清醒,鬼話張嘴就來。
劉星哦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幫她穿好鞋子和外套後,突然隨口一問:“喝的白的,還是啤的?”
“啤的。”安雅的嘴比腦子快,說完才發現露餡了,急忙捂著嘴巴,瞪著大眼。
“到底去哪兒混了?”劉星吼道。
“星酒吧。”安雅這下老實了,也徹頭徹腦地清醒了。
我看著安雅那個樣子,憋笑憋得實在難受。最後還是沒忍住,拍著大腿哈哈大笑了出來。
周詩雨心急地按住我打針的那隻手,說道:“安琪,你悠著點,彆動到針口了!”
旁邊的夏亦梵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
安雅指著我說:“還不是為了你,你還笑?誒,劉星你等等我!”
安雅追到門口又反轉身子,對著周詩雨說:“周詩雨,我跟你說,罪魁禍首就是你!要不是你把安琪的文稿給丁畫看了,今天也沒這麼多事。安琪就交給你了,你送她回家啊!”
安雅和劉星走後,病房裡就剩下了周詩雨、夏亦梵和我,很奇怪的組合,很尷尬的氛圍,這是什麼修羅場?
“安琪,他們說你心情不好,還說我把你的文稿給丁畫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周詩雨率先出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我盯著他,語氣不太好:“丁畫抄襲了我的方案,還說是你把我的文稿拿給她看的。”
“怎麼可能?我在車上一看到你落下的東西就收好了。應該是她自己偷拍的,因為那晚她去過我的房間。”周詩雨一臉無辜,似乎真的毫不知情。
丁畫現在都能自由出入他的房間了,連我曾經都很少進過他的房間。想到此,我的心又是一陣憋悶。
“你回去吧,我沒事了。”我垂下眼睛不再看他,淡淡說道。
“等下輸完液,讓我送你回家吧。”周詩雨懇求。
“不用了,我老板在這兒。”事先也不知道夏亦梵還會不會幫我,反正這口氣我還是要爭的。
“他送你?能行嗎?”周詩雨看了他一眼,貌似不太放心的樣子。
“怎麼不行,我還是她鄰居,她還跟我借過雞蛋呢。不信你問她。”夏亦梵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曖昧不清。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這個時候提借雞蛋乾嘛?我斜了一眼夏亦梵,然後對著周詩雨說道:“你回去吧,夏總等下會送我回家的,我們順路。”
周詩雨欲言又止,離開前表情凝重地丟下一句話:“安琪,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去弄清楚的。”
在醫院折騰了半宿,等我坐到夏亦梵的車上回家時,都已到淩晨了。
我在車上好奇地左摸摸又看看,不禁感歎道:“夏總,您這車坐起來可真舒服!”
“山寨奔馳而已。”夏亦梵看都不看我一眼。
“哎喲,您就彆再嘲笑我了,是小女當初有眼不識邁巴赫爺爺。”我一臉諂媚的樣子,惹得夏亦梵難得地彎了嘴角。
想到夏亦梵這麼大個老板,還在醫院陪了我這個小員工這麼久,我由衷地感謝道:“夏總,今天多虧你了,再正式地跟您說聲謝謝。”
“沒辦法,誰讓我倒黴遇到了。你以後還敢不敢去酒吧喝酒了?”夏亦梵一臉傲嬌地問道。
“唉,不去了,不去了,今天累死我了。”我搖著頭說。
“現在知道累了,剛剛在舞池裡屬你蹦得最歡。還有那男模嘴裡的棒棒糖呢?我看你接得一臉笑。”暈死,我的一點糗事怎麼都被他都看到了?
“唉,不接了,不接了,打死也不接了。”我又搖著頭說。
夏亦梵開著車,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了,真稀奇,這是我今晚第二次見他笑了。
經過周末兩天的休整,星期一早上我神清氣爽地走進辦公室,同事們基本都到了。
安雅轉過椅子,開心地跟我說:“喲,本家你氣色不錯,又滿血複活了?”
“對,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我衝她邪魅一笑。
安雅四周看了一眼,一腳把轉椅滑到我麵前,神神秘秘地問道:“本家,周末我忘記問了,那晚最後到底是誰送你回家的?”
“是夏亦梵,怎麼了?”說完,我用手攏了攏脖子上的絲巾。
“哈,我就知道是他。我跟你說那天在酒吧我可都看見了,夏亦梵絕對對你有意思。”安雅笑得分外曖昧。
“沒有吧?他可能看我是鄰居,稍微關照了一點。”說夏亦梵喜歡我?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還說沒有。那天在酒吧,他的一雙眼睛根本就沒離開過你。看你喝酒,立馬就起來給你換了杯果汁。還有後來,後來你不是酒精過敏了嗎?他立刻就衝過來了,那樣子看起來比我還著急。”安雅說完還嘖嘖了兩聲,“本家,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兩大男神圍著你身邊轉。唉,不像我,去個酒吧而已,回家還被劉星罵了個狗血淋頭,周末整整關了我兩天不讓我出門呢。”
我倆正竊竊私語的時候,夏亦梵的秘書hie走了進來。我以為她又是來找菁姐的,誰知她卻徑直走到了我麵前。
“安琪,夏總請你上去一趟。”
安雅在旁邊笑了一下,小聲道:“說曹操,曹操到。”
“hie小姐姐,請問夏總找我什麼事呀?”除了上回闖了他的辦公室一次,我最近也沒犯什麼錯呀?
hie麵帶微笑地說道:“你上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