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倭助是很喜歡自己孫子發過來的這張合照。
人進了社團不到一個星期,就已經能站在中央笑一臉的天真無邪,周圍還聚了好多人一起對著鏡頭笑著。
一群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青春洋溢,總會讓他這個老年人有點熱淚盈眶。
自從有了悠仁之後,虎杖倭助很少回想起自己年少的時候,好似他的人生是從有了虎杖悠仁之後才有了新的開始一樣。
當然是所謂的新的開始,到底是福還是禍,他從沒去深思。
他不知道出生本就很不平凡的悠仁到底會伴隨著怎麼樣的人生。
明明他的能力出眾,隻要他想成為世界的主宰都有可能。
可虎杖倭助覺得不安心。
雖然他說希望虎杖悠仁能夠幫助很多人,最後在簇擁下死去,也是希望虎杖悠仁不要浪費他的天賦。
更不要浪費他的青春。
去讓自己活的更有價值。
現在看著這樣充滿笑容的一張合照,他覺得虎杖悠仁會被很多人看到的。
餘生不會像他這樣孤獨的不被人待見。
摸了摸那張合照看到了站在虎杖悠仁身邊笑的最開心那位黑發少年。
黑尾鐵朗看著就很精神,在醫院那幾天一直在身邊呢照顧著他,不嫌麻煩又為人熱心,最重要的是很會說話。
三兩句話就讓他覺得這小夥子很可靠。
當然小夥子倒是和他說了挺多,和虎杖悠仁那種直白的傻子不一樣,黑尾鐵朗小小年紀已經掌握了語言的藝術。
他一個固執的老爺子都能聽進去。
彆說這小子一定很有前途,就算不在排球這條道路上走,以後也會在事業上大有可為。
虎杖悠仁從社團回來,這次通訊錄又多了很多人。
他合上手機,路過了爺爺之前在的醫院。
現在站在這裡,他的心情和剛來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爺爺的主治醫生告訴他,爺爺的情況很穩定,現在隻需要心情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隻要控製好現在的情況,他爺爺至少暫時不是倒數著時間過日子的人了。
虎杖悠仁跨著大步子,順腳踢了踢腳邊的石頭。
他一腳踢過去,石頭就像是被虎杖悠仁用線提溜著,想去哪個角落就可以去哪個角落。
虎杖悠仁一邊如此的‘欺負’著小石頭,一邊轉著手中的排球。
排球就像是黏在他的手心一般,完全不會掉。
球是黑尾鐵朗給他的。
讓他和排球好好相處。
哪怕他現在玩的很溜,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和排球不能說相處的很好。
就像黑尾說的,“排球對你來說輕輕鬆鬆,但是吧,你喜歡排球嗎?”
喜歡什麼的,他沒有想過,就像是男生們都會打籃球,也都會想踢足球,電子遊戲大部分男生也喜歡。
畢竟可以和不少同學一起玩。
有些時候這些運動項目大概是,朋友玩了也一起玩了。
說喜歡吧,沒有,但不會是討厭。
虎杖悠仁知道,黑尾鐵朗指的所謂的喜歡,應該不止是想要玩排球這麼簡單。
喜歡,願意付出一生去追求的那種喜歡?
他現在應該不會有這個想法。
有同班同學孤爪研磨在,又有黑尾鐵朗,好似打排球隻是基於人際關係他選擇的。
他的起初目標,不過是完成學校給的免去學費的任務罷了。
先打進全國大賽再說吧。
虎杖悠仁的免學費任務是有兩個要求,所在社團的運動項目拿到全國大賽前三名的獎項。
當然如果所在社團其中一項沒達到,那麼他必須在第二學期可選擇其他項目報考補上這個獎項。
不然在第二學期就要補交兩個學期的學費。
也正因為如此那群其他社團的教練根本沒有放棄虎杖悠仁的意思。
大多都不看好虎杖悠仁能在排球社團獲得任何獎項。
“這些年音駒排球部成了什麼樣子,大家也都看得出來吧。”
“以前也算是全國大賽的種子隊,強豪啊,現在早沒這個頭銜了吧。”
“沒落的強豪……是這麼說的吧。”
“說沒落吧,你看貓又教練到這個年紀,能出席社團活動已經算很努力了,還要怎麼樣,要我說應該早點退休,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還不是說,是為了和以前死對頭宿命的對決?這個怎麼說,哪所學校來著的?”
“誰還記得那麼早之前事兒,也就貓又教練自己放在心上吧。”
“排球這種看團體協作的,就現在排球部這個情況能有轉機,我信了個鬼,還全國大賽,估計區內八強都進不了。”
“虎杖也是不懂,他個人強不代表隊伍強啊,耗在排球帶一群沒什麼希望的隊友衝刺全國大賽?彆做夢了吧。”
“可不,跳高,跳遠,田徑哪個不是隻要他強,拿個獎項輕輕鬆鬆?”
“要我說,還是太年輕,被人給忽悠了!”
“估計是因為有熟人,小年輕不就這樣,喜歡和自己朋友待在一起,根本不考慮自己的前途,太兒戲了!”
“他那個朋友叫什麼?”
“黑尾吧,這小子可會忽悠人了。”
“彆操心,等虎杖悠仁見識了排球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幾個教練這麼蛐蛐的時候,還是站在排球場的不遠處。
黑尾鐵朗看到的時候,都震驚到了。
黑尾鐵朗直接在這群教練身後像幽靈一般的從他們後麵左右飄過,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不聽還好,一聽,不就能聽到熟悉的名字,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黑尾鐵朗摸了摸下巴努力思考著這群教練口中的那句‘這小子可會忽悠人了。’
感覺不太好意思,好像被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