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春聽著,微微勾起嘴角,自家的兩個嫂嫂都非常疼他。
“布匹和成衣有沒有多帶?”林三春轉開話題問著。
“公子放心,我剛回來,阿財就來找我拿兩套成衣了。”林大福笑說著。
“那就好。”林三春看了眼外頭的雪,好像是下大了。
“外頭的情況不是很好,已經壓倒民房了。”林大福低聲說著。
林三春聽著,微微點頭,“阿福,你和馮典把布匹分給女牢的犯人,讓馮典給她們安排登記,一套衣服1個積分,做好的衣服可以自己購買,一套衣服15個積分。還有告知何老才,男牢那邊乾活的犯人都登記,給他們積分,一天1個積分吧。”
“是!”林大福恭敬應下,隨後就匆匆的去找後院解說積分的馮典去了。
林三春就繼續煩惱的扒拉著文書,這個討厭的大周,怎麼文書那麼多!唉,雖然可以推給馮典,但好多都得他自己來看,來回複。嘛的,一個妃子的生辰也要寫祝壽折子嘛!
林三春乾脆拿過一旁的犯人記錄,還是來找找有沒有懂畫畫的吧。
此時的鎖村,何老才站在一旁,看著男犯們加固屋頂,修繕牆麵,本來兩邊都是欄杆的牢房已經修整為三麵圍牆,一麵欄杆了,而這一麵欄杆也給加了半麵圍牆,還在外頭壘了土牆,等春來了,再給推倒。牢房裡還修了地火,可以加炭火的土床。當然,都是非常粗糙的,現在都在趕時間,曹兵帶著看守們去巡視,冬天幽山裡是有下山吃人的猛獸的。看來老爺對他們幽山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
——然後那個積分製……馮典說老爺是浙州那邊的富商的兒子,家裡有錢,所以可以圖個高興!但是何老才覺得不是這樣的。
他覺得老爺不是因為有錢就任性花的那種……這是他的直覺。好多次,他都是憑著直覺躲過一劫,但這裡頭老爺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做?
——是因為不忍心嗎?看著幽山的這些犯人,覺得可憐?
“這樣可以嗎?”
不知什麼時候,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何老才麵前甕聲甕氣的問著。
“可,可以了。”何老才回過神來還是有些畏懼,這會兒的林元財守衛還沒有回來。
眼前這個孔單的男人帶著男犯們速度很快的修建好了一半的房子了,下午再趕趕就可以完成了!
孔單點頭,轉身繼續吆喝著男犯們繼續乾活,一旁的女犯也沒敢乾站著,幫忙搬著磚塊,土泥等。
這時候林元財趕回來了,掃了眼四周,笑嘻嘻的上前拍著孔單,“不錯嘛,速度真快!好!我回去後跟公子說,給你加幾分!”
孔單點頭,甕聲甕氣的開口,“多謝林護衛。”
“不用謝我!好好乾!”林元財笑嘻嘻的說完,就去乾活的男犯人裡四處轉悠,很快就揪了三個男犯出來。
孔單一旁看著,微微皺眉。
“來,你們三人,謝羽舒,孟居易,王佑仁,對吧?”林元財問著。
大雪紛紛落下,此時這三人,瘦弱單薄的青年男子是謝羽舒,蒼老憔悴的抖索的老者是孟居易,個子高但非常瘦的是王佑仁。
“是,是的,我,我是謝羽舒。”許久不說話的人一開口的聲音非常艱澀嘶啞。
“孟居易。”抖索的老者啞聲說著。
“王佑仁。”高瘦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說著。
“嗯,跟我走吧。我家公子找你們。”林元財說著,轉身大步走去。
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向孔單,孔單微微點頭,這三人才急急的跟上了前頭的林元財。
一旁看著的何老才默默的低下頭,有些畏懼的縮了縮。
孔單看了眼何老才,轉身繼續吆喝著眾人趕緊的乾活。
司監所裡,林三春在書案後托腮看著站在下頭的三人,直接問著,“謝羽舒,王佑仁,還能畫畫嗎?”
畫畫?!下頭站著的微微有些畏縮的謝羽舒猛地抬頭看向林三春。
王佑仁眼神閃爍著,躬身拱手,嘶啞的聲音開口說著,“能畫。”
“先說好,你們要畫的是故事。”林三春說著,直接拿了書案上的畫報走了下去,“像這樣的。你們先看看能不能畫。”
謝羽舒和王佑仁忙恭敬接過,打開一看,不由愣住了,真的是故事……一副畫,然後,旁邊是在說情節,畫裡的人物上頭還畫著一個圈,圈裡是字……是對白?一副一副的畫,這樣連起來,就是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