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我走。”周氏急忙爬起來就走,她看著身上的汙穢物,再看下去她會瘋了的。
但是走到林小漁糞瓢夠不著的位置,她又站住腳大罵了幾句,“林小漁,你給我等著,讓娘來好好的收拾你!”
“我、特、麼!”林小漁將糞瓢甩飛出去。
恰好砸到了周氏的腳,周氏一個趔趄,不敢在這裡再呆一分一秒了。
看著周氏跑了,秋秋才“噔噔噔”的邁著小腿跑出來,一雙小眼眸裡帶著對林小漁的崇拜,“哇,娘好厲害啊!”
“厲害吧。”林小漁勾唇一笑。
想伸手摸摸秋秋的小腦袋,但是又縮回了手。
味兒著實有點大啊,這下夠那周氏惡心好幾日的了,叫她成日裡沒事就往自己這兒跑,做呂老太的狗倒是忠心的很。
“嗯,有娘在,秋秋以後再也不怕大伯娘和奶奶了。”小丫頭仰著腦袋道。
“好了,娘還要收拾呢,秋秋乖乖去屋裡陪哥哥。”
林小漁看著自己院門前潑的那勺糞水,雖然大半都是潑在了周氏的身上,但是難免汙染了自己的房前。
這風一吹,吹進來的味道也是很讓人“迷醉”。
林小漁去灶膛裡取了草木灰撒在屋前,味道果然就輕了很多,她又把自己的手反複洗了好多遍,才出門買菜油去。
這箬葉村裡的人吃的都是自家榨的菜油,村裡有個小店,這些東西都有賣。
林小漁帶了個空蕩蕩的油壺去,這油壺裡都積了灰,不知道多久沒裝過油了。
這小店門口有一棵大柳樹。
柳樹下的樹根凸起處,三三兩兩的坐著不少人,瓜子皮磕了一地。
這是村裡人聚集說東家長,西家短的地方。
菜油三文錢一小竹筒,林小漁盤算著今兒自己就賺了三十文錢,想了想就隻讓小店的老板娘桂花嫂打三竹筒的油。
九文錢的油,應該也能吃一段時日了。
這時,就有好事的人湊了上來,這婦人嘴角長了顆痣,嘴皮子上還有瓜子殼貼著呢,對著林小漁就道,“阿行媳婦,平日裡看你瘦瘦弱弱的模樣,沒想到挺能裝的。”
“我裝什麼了?”林小漁反問。
“哎呀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嘴笨,沒想到妥帖的詞。我剛才啊正好瞧了個熱鬨,就是你往你大嫂子身上澆了糞水哩。你說都是一家人,至於這樣嘛?你大嫂是怎麼欺負你了。”那個婦人的口氣是和林小漁說掏心窩子話一般。
“你嘴確實笨,就閉嘴吧。”林小漁接過桂花嫂打得菜油,冷冷的看了那個婦人一眼。
“你……”那婦人氣得吹了口氣,把嘴邊的瓜子皮都給吹掉了,“我隻是關心你一下,還有錯了,就你這彪悍性子,活該沒人瞧你喜歡。”
這一般的小婦人聽到她這樣的關懷,不都把事情都告訴她,這呂成行的媳婦怎麼不按常理出牌,難怪獨來獨往沒人玩。
“旁人家的事兒你少管,我大嫂要搶我家的東西,我不反抗,怎麼我讓她搶,然後你邀請我去你家吃飯嗎?”林小漁的杏眸瞪了那個婦人一眼。
“憑啥要去我家吃啊?”那婦人錯愕。
“想看熱鬨直說,何必打著關心的幌子,我就彪悍了怎麼了,呂成行天天出去跑船,我軟弱一些不是要抱著孩子去跳海嗎?”林小漁心道,原主可不就死了嘛。
旁邊的村民也紛紛來勸和,那婦人仗著有台階下了還唧唧歪歪的說著自己是好心什麼的,林小漁懶得管他們,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