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朝廚房外一伸,“傅律師,幾天不見了,快來端菜吃飯。”
許應:“……”
“他是客人。”
徐寧翻個白眼,“我們也是客人,我還給老開打下手做飯呢,讓他端個菜怎麼了,你彆那麼護著。”
許應動了下唇,沒說話。
老開不愧是結過婚的人,廚藝確實好,他做了六菜一湯,他們五個人吃吃喝喝剛剛好。
傅朝年作為許應的相親對象,有這層特殊身份在,被徐寧他們三個輪著灌了不少酒,許應伸手攔了兩次,也跟著喝了點。
傅朝年坐在許應身邊,“許老師也會做飯嗎?”
“會,但基本不做。”許應看他一眼,“你呢?”
傅律師說會。
許應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
“怎麼,很意外嗎?”傅朝年問。
“感覺傅律師看起來不太像。”他感覺傅朝年應該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
許應有點想象不到平時西裝革履的傅朝年下廚做飯的樣子。
“那以後做給許老師嘗嘗。”傅朝年笑起來,“我也是在英國被迫學會的。”
許應懂了。
英國東西太難吃。
這頓飯吃得很融洽,徐寧他們三個沒像昨天那樣醉成爛泥,和許應打了個招呼就找了代駕各回各家了。
新公寓內隻剩下兩個人,但新換的燈是暖白色的,空氣中殘留著飯菜香氣和酒味,廚房還有些雜亂的鍋碗瓢盆沒有收拾,踢踢跳上飯桌的邊緣目光巡視,巡視完又跑到傅朝年那邊去蹭了。
傅朝年坐在沙發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貓,目光卻落在許應身上。
許應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具象化地明白徐寧口中的“家”的樣子了。
不過這詞畢竟離他有點遠,許應搖搖頭,走到傅朝年身邊問:“傅律師,你還好嗎?”
傅朝年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西裝外套早脫了,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兩顆,明明剛才吃飯的時候還係著,袖口也被他挽到了手肘關節處……手臂線條明顯,好身材若隱若現,確實很性感。
“沒事。”傅律師按了下眉心,“可能太久沒喝過這麼多酒了,我緩一下。”
許應讓他先在沙發上休息,自己轉身去收拾了餐桌和廚房,然後煮上蜂蜜水,又擦了地。
忙完這些之後,他發現傅律師似乎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應把蜂蜜水放到茶幾上,在傅朝年身邊坐下安靜地看了會兒,沒忍住伸手摸了下這人微微蹙起的眉心。
然後又不由自主地碰了碰眼睛、鼻子,嘴……
手腕突然被抓住,許應嚇了一跳,回過神後發現傅律師正抓著他的手腕盯著他看。
“許老師這是想做什麼?”也許是躺著的緣故,他的嗓音有點慵懶,一雙狐狸眼也彎著。
許應有點尷尬地收了下手,但被傅朝年抓的太緊沒收回來,他停在半空中不動了,抿唇道:“你沒睡著。”
“隻是累了眯一會兒。”傅朝年眯著眼睛看他,慢慢鬆了手上的力度,手從許應手腕挪到手掌,一路牽著他放下來,然後徹底鬆開手。
兩人指尖分開的時候有點勾勾纏纏的。
許應的手指蜷縮了下,似乎還能感受到殘存的溫熱,他淡聲:“你不舒服嗎?”
“有點癢。”傅朝年坐了起來,低頭往旁邊拉了下襯衫領子,脖子,鎖骨和胸口處紅了一片,還有紅點。
許應皺眉,立刻雙手扒開他的衣服,手指在他胸口的泛紅處按了按,又蹭了蹭,“好像過敏了。”
“不知道是不是,但許老師這樣碰我,我會更癢。”傅朝年撐起一條腿,有點無奈道。
“…抱歉。”許應咳了聲,收回手問:“你之前查過過敏原嗎?”
“沒有。”
今天他們吃的東西都一樣,食材都是很常見的,也沒聽傅朝年說有什麼忌口。
除了……許應在傅朝年襯衫上發現兩根貓毛,踢踢不久前還蹭過傅朝年。
“有可能是貓毛過敏,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許應說著就起身。
傅朝年再度拉住他的手,搖頭道:“不用。”
許應被他牽著走不了,低著頭皺眉看他,似乎很不讚同他不去醫院的做法。
“許老師也是醫生,家裡有藥嗎?”傅朝年手上用力,重新拉著許應坐下來。
許應皺眉:“我是獸醫。”
“一樣的,我不嚴重。”
許應和他對視幾秒,敗下陣來,“算了,我去給你拿藥。”
家裡有脫敏藥和外敷藥膏,許應都遞給傅朝年,讓他自己吃自己塗。
“好,謝謝。”傅朝年開始脫襯衫。
許應在他脫到一半的時候才忽然轉過身。
轉完又覺得這行為很奇怪,他聽見身後的人在笑,“沒關係,我不介意給許老師看。”
於是許應就轉了回來,看到了傅朝年精壯的肉體。
傅朝年低著頭,看起來很是乖巧地自己擦藥,他手指在鎖骨上劃過的時候,許應忽然咳了一聲。
“怎麼了?”傅朝年停手抬頭。
許應避開他的視線,掐了下喉結,“沒事,你繼續擦。”
傅朝年說好,他很快擦完藥膏,然後又在許應的注視下把襯衫穿上,扣子一顆一顆係得很慢,說不清道不明他到底藏著什麼心思。
“再過會兒應該就不癢了。”許應今天耐心出奇得好,低聲問他:“還有哪裡難受嗎?”
“頭有點疼。”傅朝年牽起許應的手,低下頭讓額頭輕輕抵在了他的手背上,“許老師,我今晚可以在這裡過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