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助asher推開會議室大門,原本小聲交談的聲音停止了,人們表情肅穆地端坐,季然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也跟著抬起頭——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套黑色高定西裝,氣質冷峻又優雅,好看得有些過分了。
這……就是寒深?
和季然想象中的凶悍不同,寒深五官斯文俊美,氣質矜貴,一點也看不出傳言中的恐怖模樣。
會議開始,寒深落座主位後發言,他聲音也很好聽,音調不高不低,磁性又優雅。
說話時他雙手擱在桌上露出半截腕骨,手指修長,帶著恰好好處的紅暈和青筋,像是季然經常會在網上刷到的擦邊博主。
這就是他的新上司嗎?好看得幾乎令人不敢直視,季然紅著臉低下了頭。
“julian,”有人小聲在耳邊提醒他,“快到你報告了。”
季然點點頭,迅速在心裡打了一遍腹稿。
會議是總助asher主持,他起身說:“因為一些原因,股權融資部助理ji暫時不能參加會議,現由管培生julian代為介紹項目進度。”
季然抬頭看了眼寒深,後者目光卻投向幻燈片,並沒有看他,似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季然突然緊張起來,實際上他並不擅長在公開場合發言,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季然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站起來介紹項目。
半個小時根本來不及他熟悉項目,但好在還有t,季然一邊回憶關鍵信息,一邊對著t做參考,報告雖然不算優秀,但也勉強沒有出錯。
“我的報告就到這裡,謝謝大家。”
季然朝著人群鞠了一躬,再次直起腰時,主位的男人突然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對,季然心臟跟著跳漏了一拍。
“你叫julian?”這是寒深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季然:“是的。”
“julian,”男人俊美的眼睛看向他,嗓音磁性又優雅,“下次再做這種垃圾報告,自己去提離職。”
季然呆呆愣在原地,臉頰轟地一下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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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uel,我都介紹了julian是實習生,這次報告是因為ji缺席才讓他臨時頂上,你就不能把你的脾氣收一收嗎?”會議結束,季然聽見asher埋怨的聲音。
“我不管什麼原因,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實習生,”寒深語氣淩冽而冰冷,“我隻知道我身邊不需要廢物。”
垃圾,廢物。
直到現在季然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前任們都那麼快就情緒崩潰了。
“你都聽到啦?”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季然對上了一雙碧綠的眼睛。
asher是中意混血兒,有著一頭卷曲的頭發,碧綠的眼睛,他中文也說得非常好,還有一個很好聽的中文名字——蘇詞。
據說他是寒深同學,很早以前就在海外和寒深一起做事了。和寒深的冷酷毒舌不同,asher性格非常溫和。
“剛才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sauel他不是故意針對你,他性格就是這樣,對彆人嚴格,對自己更是嚴格。”asher握著季然的手,語氣充滿了愧疚,“真的,他隻是看起來凶,但你和他熟悉了就會發現,他人其實還挺好的。”
“……”
季然抽了抽嘴角,沒有反駁對方,反正他的看法也無關緊要。
asher似乎很怕他離職,又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說,sauel他就算性格很差,但能力絕對拔尖,跟著他你能學到很多東西。”
季然看了他幾秒,說:“我沒打算離職。”
asher這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那就好,我真怕你也走了。”
季然倒是想離職,但他沒這個資本。
彆人離職是有家庭兜底,但季然還要上交工資,豐盛投行工資業界頂尖,是他目前最好的出路了。
見季然誠心留下,asher又交代道:“你剛才也看到了,你上司離職了,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新人,聽說你業務能力很突出,就暫時由你頂替他的工作吧。”
於是,季然的噩夢開始了。
寒深是一個很難搞的上司,除了他冷酷毒舌的態度外,還有他那非人的工作精力。投行員工工作十幾個小時是常態,但寒深顯然不止,他仿佛直接進化掉了睡眠,是那種通宵加班第二天還能運動一小時再洗個澡神清氣爽來公司的變態精英。
然而真正讓季然崩潰的,是他那高到嚴苛的工作要求,以及不容許任何錯誤的工作態度。
季然每一項任務都用了十二分精力,卻沒有一次能讓寒深完全滿意。
不行。
再改。
重做。
一次次被打回,一次次被否定,不管什麼工作都完全沒有正反饋,季然原本就不多的自信迅速被消耗殆儘。
那段時間裡,季然每天幾乎隻能睡5個小時,一睜眼就是工作,沒有任何自己的時間。
可哪怕如此,他依舊不能讓上司滿意。
錢難掙,屎難吃。
他無數次想要放棄,又不得不咬牙堅持了下來。就像是被懲罰的西西弗斯,他一遍又一遍地推著石頭,可不管他多努力往上推,石頭最終還是會重新滾下去。
這樣的工作真的還有意義嗎?
在季然又一次想要離職時,他終於醒悟過來: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再憋下去他真的要瘋了,他和寒深總有一個要先死。
他開始渴望發泄壓力,他需要一件安全、私密、叛逆、還能恰到好處讓他獲得認同感的事情。
於是,女裝變得順理其章起來。
季然沒有過多猶豫,當上司新的工作命令發來時,他在淘寶下單了一套jk製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