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未曾想,轉瞬間已過三個春秋,如今又到了這月圓人團圓的中秋。
三年好似什麼都沒變,又好似什麼都變了。
宋家小院的五間茅草房已被翻新,後麵又新蓋了五間正房和兩間廂房,一條竹遊廊連接著前後院,遊廊的茅草頂上爬滿了紫色的鐵線蓮。
前院的石磨等物已移到後院,三年前的草棚也被拆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柿子樹立在牆角處,上麵掛滿了黃橙橙的果子。
樹下是一張石桌,上麵還擺放著一個筆筒,高矮不等的幾隻毛筆擺放在裡麵。
石桌旁立著一個與之平齊的水缸,裡麵的水漆黑如墨,不知這缸水曾洗了多少隻筆。
“冬娘—擺飯啦!”
“噯—來了。”一個身穿淡綠色棉布衣裙的小娘子像隻蝴蝶一樣從堂屋中飛了出來。
“哇—好香啊,今天我們又有口福了,呀—”
宋春拍了一下那隻偷食兒的手,嗔怪的瞪了一眼,“都是八歲的姑娘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饞嘴。”
宋冬嘿嘿一笑,那雙和宋春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裡更多了幾分狡黠靈動。
“看時辰,大家夥兒也快回來了,趕緊把菜端進屋裡去。”
“好嘞—”宋春對著耍寶的小妹寵溺一笑,虛空點了點她的額頭。
如今宋冬的體弱之症已經大好,除了每年會比彆人多感染兩場風寒,其他已經和常人無異。
宋冬剛把菜擺上桌,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她匆匆跑去打開木門,看到門外之人展顏一笑。
“三哥來的剛剛好。”
門外之人正是裘海,他手裡提著酒水和各式糕點邁進院子,沒看到鬨哄哄的皮小子們好奇問道:“怎麼都還沒回來呢?”
宋冬接過糕點將蜜棗膏塞進嘴裡這才答道:“清明哥他們給老爺子掃墓應該快回來了,二哥帶著驚蟄哥和小寒去給夫子送節禮,估計是又被那個老學究抓著背書呢。”
“宋冬,你皮癢了是不是?怎麼能那麼說閔夫子。”宋春舉著鍋鏟跑了出來,看著她手裡捏著的糕點,看著裘海嗔怪道:“三哥也太嬌慣她了,次次來都買這蜜棗糕,這丫頭吃了這麼多,也沒見嘴變甜。”
宋冬不服氣的哼了哼,本來就是老學究,小寒不過入學一年,就因為背誦的時候錯了兩個字,那手被戒尺打的腫那麼老高。
宋春見小丫頭那不服氣的樣子氣的就想上前擰她耳朵,被裘海攔了下來。
他也是納悶,平常最是穩重的春娘總是被這小丫頭氣的跳腳。
“義妹,冬娘還小,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弟怎麼不在家?”
明知道她三哥這是在扯開話題,她還是回道:“有一家要他今天去拉豆子。”“也不知是誰?團圓節也不歇著?”
看著大姐在那自言自語,宋冬拉著裘海就跑進了堂屋,又躲過一劫,嘿嘿…
看著像偷了食的貓一樣的宋冬,裘海寵溺的笑了笑,不過還是囑咐道:“不可氣你長姐,不然下次我可不幫你說好話。”
宋冬吐了吐舌頭,乖巧道:“冬娘知道了。”
宋春這邊最後一道菜出鍋時,一幫小子們爭先恐後的進了家門。
霜降不等邁進院子便咋咋呼呼的叫嚷開了,“大春姐我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一聞味就知道是我愛吃的回鍋肉。”
“就你鼻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