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你先看彆的吧。”
蘇慶春隻得歎息一聲,將這首殘詩珍重地放到一邊,繼續讀後麵的詩詞。
李修常注意到,短短十來首詩詞,已經讓蘇慶春體內浩然之氣有了明顯提升。
蘇慶春讀著讀著,突然一拍腦袋,低聲下氣道:“道友,這首詞怎麼隻有上闋,沒有下闋,不會也忘了吧?”
李修常一看,原來是這首《臨江仙》。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這首詞寫得讓老光棍蘇慶春黯然神傷,感同身受,正沉浸其中,卻突然沒了下文。
這首詞的下片,李修常並非完全記不住,隻是有那麼兩三個字記得不太確定,索性就沒寫。
他還是光棍道:“年頭太久,記不住了。”
蘇慶春痛心不已:“這等好詞,怎可忘記,‘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這兩句可謂是神來之筆啊!”
他幾近哀求道:“李道友,你再想想吧,萬一想起來了呢?或者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本古籍?”
除非我能穿越回去,不然去哪找……李修常不給他任何希望道:“那本古籍早已遺失,無處可尋了,後麵的內容,我若是想起來再跟你說吧。”
“這後麵的詩詞,不會也有缺吧?”蘇慶春拿著一遝紙張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沒錯,缺的還不少。”李修常誠實道。
蘇慶春感覺心都仿佛缺了一塊,繼續看下去,總這麼沒頭沒尾的,能把他急死。
但不看吧,這麼好的詩詞,他真忍不住啊!
李修常可理解不了蘇慶春這心理,隻覺得這老文青事多,讀個詩詞而已,有多少就看多少唄,能增加浩然正氣,幫助修行,這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而且蘇慶春這老書生可能是年紀在那裡,也可能是文人傲氣,一直潛意識裡不太能接受自己成為李修常的仆從,李修常也為此給這層關係粉飾一番,兩人以道友相稱。
但這次,蘇慶春為了求到詩詞的後麵部分,直接放下身段哀求李修常,就差給他跪下了。
李修常沒再管蘇慶春,這次寫的詩詞,已經夠讓蘇慶春好好研究一陣子了。
李修常徑直去忙自己的事,蘇慶春獨自捧著一遝寫滿詩詞的紙,卻越想越不對勁。
他自認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沒看過的詩詞?
而且李修常拿給他的這些詩詞質量極高,許多都是足以流傳千古的絕句,若這些詩詞存在過,不可能默默無聞,早就該流傳開來才對。
若是一首兩首也就罷了,李修常這一出手就是幾十首,也太蹊蹺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李道友說他是年頭太久忘了,可他才多大?”
“難道這些詩詞,是李道友自己所做?他是作詩作詞到一半,靈感枯竭所以寫不下去了?”
蘇慶春仔細一琢磨,也覺得不像。
畢竟李修常太年輕了,就算是天縱奇才,許多詩詞中的感情,沒有經曆過是無法寫出的。
“又或者是李道友的師門長輩中,有人擁有這等詩才?因其是仙門中人,所以詩作才不曾流傳於俗世?”
“是了,李道友這次為我借來的兩本大儒真跡,一看就是從師門長輩那借閱而來,那位借書的長輩,應該就是作出這些詩詞的人。”
“真想和這等人物請教一番!”
蘇慶春眼中流露向往,對那位作出詩詞的前輩佩服到五體投地,恨不能拜入門下,日日聆聽教誨。
李修常還不知道蘇慶春已經將趙元思腦補成了詩仙詞聖般的人物,準備將兩本大儒真跡歸還給自家師父。
他突然想到,趙元思之前貌似讓他去坊市的丹香樓掛個客卿丹師的職位。
他倒是將這事給忘了,才想起來。
李修常立刻去了一趟坊市,找到了丹香樓。
他一提自己的名字,丹香樓的掌櫃親自出來相迎,對李修常極為客氣。
掌櫃的是個年紀頗大的老人,並不是仙塵宗弟子,而是趙元思家族中的人,修為不高,但說話做事大方得體。
趙元思早就打過招呼,因此李修常也十分順利就成為了丹香樓的客卿丹師。
趙掌櫃提醒道:“李丹師,我們丹香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推出一些特價靈藥,隻對客卿丹師限量供應,到時候你可以關注一下。
“還會不定期發布一些煉丹任務,若有適合你的,也可以接取,報酬還是不錯的。”
“另外你若是自己煉製的丹藥賣給丹香樓,我們也將以比市場收購價高一成的價格回收。”
李修常沒打算靠這個賺靈石,到這裡掛職,主要是看在趙元思的麵子上。
不過既然都已經掛職了,李修常也不好什麼都不做,打算定期接一些任務,也當是練手了。
另外平日裡練手煉出的丹藥,也可以全部賣給丹香樓。
趙掌櫃拿出一塊令牌,並非仙塵宗的身份令牌,竟也能和李修常的身份令牌配對,實現傳訊功能。
“以後若有事,可以傳訊聯係老朽,若想接取煉丹任務,也可以通過令牌了解任務詳情。”
李修常點頭,在丹香樓內逛了逛,道:“趙掌櫃,咱們丹香樓除了丹藥,還賣些彆的?”
丹香樓共有三層,一層擺著三階及以下的丹藥,二層陳列著四階以上丹藥,三層則不對外開放。
李修常注意到,一層除了丹藥之外,竟還有一些其他雜物。
比如各種靈植,還有些法器法寶,乃至靈肴、食材、陣盤陣旗等物。
趙掌櫃解釋道:“有些人上門買丹藥,靈石不夠,便用其他寶物抵債,咱們開門做生意,自然要給客人行方便,隻能收下。
“還有些客人上門售賣非丹藥類的寶物,有時候價格確實合適,不收又有些可惜,索性也就收了。
“這一來二去的,就雜七雜八收了不少各類寶物,便在一樓專門劃出一塊區域賣這些雜類寶物,也是多個進項。”
趙掌櫃又補充一句:“當然了,一階二階符籙我們是不收的,拿來抵賬也不行。”
看似什麼生意都沾一點,能多賺些靈石,但李修常深知這其實是做生意的大忌。
做生意一定要專精,給客人營造專業可靠的印象,不能什麼都參一手,什麼錢都想賺。
但他也不好多說,逗留了一陣便告辭離去,飛往趙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