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被你治好了?就是一天的功夫?”
今天的飼養室,格外熱鬨。
食堂主任董少賢是在鋼鐵廠門口,碰巧遇到了吳華民,被後者邀請過來看看那頭耕牛,沒想到真的看到已經站起來的瘦弱耕牛。
“嘖嘖,沒看出來啊,老吳,你們飼養室臥虎藏龍啊。”
吳華民早已經笑得合不攏嘴,道: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快兌現你的承諾吧。”
“狗屎,這頭牛現在隻是能吃草而已,誰知道它之後會怎麼樣?”董少賢嘴硬說道。
這個時代,宰殺耕牛是犯法的大事兒,隻有病死的牛才可以出售。
因此沒人敢隨意宰殺耕牛,更不敢亂來。
眼前這頭耕牛雖說是從郊區生產隊那邊買回來宰了吃肉的,但現在已經被救回來了,自然沒人敢再打它的主意。
董少賢之所以嘴硬,那是因為他不想輕易將獎勵拿出來,畢竟肉疼。
可是吳華民卻不會輕易放過董少賢,直接拉著對方就要去找領導,嚇得後者連忙妥協。
徐富貴等人都十分眼饞,可卻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滿倉跟著董少賢和吳華民去了食堂那邊。
半小時之後,趙滿倉去而複返,兜裡卻是多了一張肉票。
這是一張一斤的黃羊肉票,等明天中午的時候,就可以拿著票去兌換了。
前天的時候,食堂那邊就拿著上麵領導的特批手續去買了兩頭黃羊回來,要今天下午才會到鋼鐵廠。
原本這黃羊肉肯定是沒有趙滿倉的份兒。
現在卻是從董少賢那邊硬生生拿走了一斤,吳華民拿走了更多,足足兩斤呢。
一頭黃羊的重量也就是四五十斤罷了,兩頭黃羊撐死了就是七八十斤,甚至可能都沒有呢。
所以,吳華民直接拿走兩斤,足可見董少賢有多麼肉疼了。
回到飼養室之後,趙滿倉發現,王順發、張德寶他們對自己熱情了很多。
下午的時候,滿頭大汗的趙滿倉,正忙著挑牛糞。
雖說張德寶他們一個個獻殷勤,說是不需要他來乾這個活兒,但趙滿倉肯定不會當真。
他現在還不是領導,不乾活是不行的。
那頭毛驢已經不需要額外照顧了,能夠自行吃飼料了,至於那頭耕牛就更簡單了,它都可以自行在鋼鐵廠的大草坪吃草了,都不需要管它了。
因此趙滿倉總不能無所事事地坐著看彭四喜他們乾活吧?
整個飼養室,也就是吳華民和徐富貴兩人,才能夠心安理得地坐著搖扇子吧?
不過,就算他真的乾活,那也是有技巧地偷懶,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隻知道埋頭乾活。
如果隨隨便便都能夠做到‘混吃等死’,趙滿倉肯定會徹底躺平擺爛了。
隻是可惜,在五十年代,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唰!
趙滿倉用手在臉上弄了下來,隨手將手裡的汗水給甩了出去。
卻是不小心將汗水甩人家身上去了。
“哎呀,你怎麼這樣啊!”
聽到聲音的趙滿倉,循聲看去,卻是一位女同誌滿臉怒容地看著他,怒斥道:
“你太沒素質了吧?怎麼能夠把汗水甩我身上?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