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關煜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那東西太重要了,他一直掛在脖子上貼身放著,他不信這樣也會弄丟。
於是什麼也顧不上,直接開始解衣裳找。
等他全身上下脫得隻剩一條褲衩時,頭頂傳來一聲清脆的女童聲:
“你是在找這個嗎?”
關煜被嚇得一抖,“啊”的大叫一聲後,下意識雙手環住自己乾巴巴的小身板。
他尋聲抬頭一看。
一個編著辮子,雙眼含笑的小丫頭,正晃蕩著雙腳坐在樹枝上,肩頭站著隻人頭大的黑鴉。
而她手裡正甩著一個玉製的圓牌吊墜,正是本應該掛在他脖子上的東西。
“你……!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那!?”關煜在樹下急得大叫:
“還給我!”
說著他衣裳也不穿了,爬上樹就要去搶。
“站住。”
月長霽笑意頓消,冷聲道:“再動一下,我便把這東西摔了。”
少年瞬間被拿捏,一動不敢動,苦笑著求情:
“大小姐,姑奶奶,您行行好把它還我吧!我、我這有銀子,我拿銀子跟你換!”
月長霽麵無表情道:“把那錢袋子給我撿起來。”
“錢袋子?”關煜討好笑道:“哪一個啊?”
“繡著梨花,你剛偷的那個。”說著她作勢舉起手裡的東西就要摔。
“彆彆彆!馬上馬上!”
他迅速將錢袋撿起,雙手捧著仰頭道:
“這裡麵都是些石頭,一兩銀都沒……”說到這他頓時反應過來,指著月長霽,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你?!”那個他累得要死要活跟了一天的小子?!
居然是個小丫頭!
月長霽將玉墜交給玄岐叼著,一躍而下到關煜麵前,在他震驚的眼神中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錢袋,拍了拍放進懷裡。
嘲諷道:
“就你這跟蹤人偷東西的技術,也太差了點。”
雖然比少年矮了整整一個頭,但月長霽的氣勢還是把他嚇到了。關鍵是,這丫頭居然早就發現了自己,更甚者還將他給反偷了!
現在居然說他的“摸金手”太差?
要知道他關煜活到十二,可從來沒失手過,就靠著這手神偷絕技才將自己養大。
“嗬嗬,原來是同行啊,幸會幸會~”
他咽咽口水,眼睛一直往樹上那隻黑鴉嘴上瞟,討好笑道:“哎呀真是熊瞎子掏著了老虎窩,是我有眼無珠。”
隨後他臉上又變戲法似的,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淚訴苦:
“那玉墜是我娘生前的嫁妝,是她留給我最後的念想啊!她臨走前交代要我好好保管,好給將來的媳婦做定情信物。小姑娘你彆看它長得跟玉似的,其實根本不值錢……”
“停!”
月長霽實在被他那大嗓門吵得頭疼,說的都什麼鬼。
“那東西可以還你。”
她背手笑道:“不過你得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