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得逞一笑,施法撤去尖藤,
“說吧。”
月長霽長舒口氣,儘力控製眉心的血洞不要愈合,眼神畏懼地看著他,
“這位禦靈師大人,我想你是誤會我們了。我二人從未來過天都峰,不知其中危險,像玉印這般要緊的東西自然是貼身放著的。
“之前打鬥時,我將行李扔給我的同伴讓他下山,誰知他竟也被你們抓來。如今玉印不知所蹤,想必是跟著行李掉下了山崖……”
月長霽這低聲下氣的語氣,讓關煜頓覺無比陌生。
他一邊強打精神聽著她鬼扯,一邊趁人不注意時,悄悄摸向自己的頭發。
手伸進發髻中一掏,瞳孔震蕩!
他藏在裡麵的玉印不見了!
而這時李宵聽完月長霽的解釋,臉色很是不好。
“小丫頭,你以為這麼說我會信?”
他操控纏繞她身上的藤條,使之緊縮,勒走她胸腔裡的空氣,
“若是想耍詭計,我勸你省省。整個北上峰都在我青衣門的掌控內,不交出玉印,這雪山便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
月長霽臉色逐漸漲紅,“我何必騙你……”
“如你所說你掌控著整個北上峰,玉印在不在懸崖下隻需前去崖底一尋便知。”
“再說了。”她眼裡露出很是敬畏的神色,“禦靈師大人您如此厲害,我二人的小命都被你捏在手裡,還在乎那玉印做什麼?”
山洞中隻餘藤條生長的窸窣聲和月長霽痛苦的悶哼,李宵雙眼狼似的盯著這小丫頭,思索著她方才的話。
幾息後,在她近乎暈厥時,藤條停止收縮。
“他。”李宵指倒吊的關煜,對月長霽道:“與我一同前去崖底,今夜若是尋不到,我便先把他扔去喂蛇!”
關煜被點名渾身一抖,下一秒腿腳上一鬆,整個人從半空砸了下來。
他顧不上劇痛的傷口,連忙告饒:“大人!仙師!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包袱落在哪了,那崖底這麼大,一晚上隻怕……啊啊!”
話未說完,他就被不知哪來的藤條一捆,大叫著雙腳離地懸空,被帶著跟在李宵身後出了山洞。
隨後,在月長霽如凜寒光的眼神下,洞外傳來李宵漸遠的聲音:
“小丫頭,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洞口再次湧上粗藤,洞內恢複黑暗。
時間緊迫,月長霽顧不上今日是否已經失血過多,她將小E分彆外化,護在眉心和心臟表麵。
隨後她試著一動。
瞬間,身邊幾條尖藤刺進她前胸四肢,而眉心那處由於已經變成至硬至剛的金屬,尖藤無法鑽入。
確定要害不會受傷之後,她開始儘全力掙紮,頓時全身被大小不一的樹藤刺入,肩膀那處甚至直接被刺穿。
她吐出大口鮮血,對丹田內的光團罵道:“馬上子時了,你就不能稍稍提前一些發作嗎?非要這麼準時?”
靈種光團靜靜待著不動,微微發著光。
“當初是你非要賴上我的,想必你是覺得我將來能將你養成,發揮你的威力。”她渾身不由開始筋攣顫抖,
“我夜夜忍受你折磨,現在我還沒到芙明學宮,沒成為真正的禦靈師。今日,我若死在這裡,你這倔牛靈種離開我身體之後,可……可還能尋到像我這樣讓你滿意之人?”
月長霽眼神狠絕,強忍劇痛又是一動。
就在腹部那條藤蔓將要貫穿她的身體時,水靈光團輕輕顫抖,瞬間大亮!
月長霽滿是鮮血的嘴一咧,通紅的眼裡帶著狂傲得意的笑。
她賭對了。
刹那間,強悍無比的靈力在山洞中炸開,水靈光團從月長霽體內散發著驚人的陰寒之氣。那些刺入、貫穿她身體的樹枝藤蔓上,以極快的速度自與她身體接觸的地方攀上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