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見暫時安全,她緊繃的神經一鬆,直接跟電量耗儘一樣,歇菜關機。
“欸欸欸!”關煜嚇了一跳,連忙俯身查看。
一探鼻息,鬆了口氣。
還好,還活著。
就是渾身跟個冰棍似的。
他不禁歎口氣,守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呆呆眺望著眼前這片火海。
兩個時辰後。
在飄落著火山灰的烏黑天空上,隱隱透出出一絲光亮。
關煜一晚沒合眼。
他走向月長霽,此時她身上的寒氣已退去,正眉頭微皺緊閉著雙眼,看上去睡得很熟。
回想起昨晚的場麵,他好奇心起,趁現在小丫頭還沒醒,大著膽子坐到她身邊,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臉。
軟軟的,滑滑的,肉肉的。
觸手的感覺,好像跟正常九十歲小姑娘的皮膚沒什麼不同,完全無法想象幾個時辰前這張臉還一片燒焦的樣子。
他又看向她的手,想悄悄研究下,這小手是怎麼能變成一雙無情鐵爪的。
可剛觸碰到月長霽的指尖,關煜頭頂就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
“想死嗎?”
嚇得他迅速倒爬十幾米,脫口大喊:“我我我什麼都沒乾!”
月長霽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瞥眼看見關煜在離她老遠的位置跪著,雙唇緊抿,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她好笑道:“跑這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這可說不定……”關煜小聲嘀咕。
懶得理會他這樣子,月長霽狠狠抻了抻全身的筋骨,看著變成黑炭一樣的北上峰,她鼻腔裡輕笑一聲,臉上忍不住揚起笑容,
“走,趕路了!”
隨後手一招,往南而去。
關煜遠遠跟在後麵道:“你暈過去之前是不是沒聽清我說的話?玉印不……”
“在主峰。”
他話沒說完,月長霽打斷道:“所有的行李,都在主峰,包括我倆的玉印。”
“真的?!”關煜又驚又喜,不知怎麼的,她一說他就信了。
他高興得眉毛都要起飛,頓時也不怕她了,又像之前那樣在月長霽身邊跑來跑去。
“你也太厲害了,快跟我說說,這都是怎麼安排的?難不成你還會算命,未卜先知?!”想到這關煜更激動了,接著叭叭又問:
“快幫我算算,今後我能不能成為最厲害的禦靈師?”
“我可不會什麼算命。”
月長霽翻個白眼道:“我在山裡長大,對各種野獸還算熟悉,見那些雪豹的行為太不尋常,就提前摸走了你的玉印,連帶我的一起扔給了玄岐,讓它先帶走。”
“至於其他的行李……”她想起那本劉伯給的術法,不由嘴角一彎,看向遠方的天空,“算是我跟玄岐的默契吧。”
關煜簡直佩服得不行,看月長霽的眼神完全變了。
見她逐漸走遠,他狠狠晃了晃腦袋,大喊著“等等我”歡喜追了上去。
北上峰崖底,被冷卻的火山岩漿覆蓋的蛇窟位置,一隻焦黑的手倏地從洞中伸出。
隨後,一陣微弱的靈力波動,頓時整個蛇窟,連同周邊方圓十米的範圍內的黑土岩塊炸開。
靈力徹底消散。
而洞中緩緩爬出一個渾身血紅,麵貌不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