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關煜麵上的震驚之色久久不能散去。
周武心有餘悸道:“應該是北昭或者東炎皇室的隊伍。”
“隊伍?在天上飛?!”蕭丞雪訝然。
“沒錯。“周武平複心緒,“高境界禦靈師能禦靈騰空而行,靈力深厚者攜人帶物、負重千斤飛行都不在話下,且速度極快。
能讓這般規模的車隊都在天際遨遊,隊伍裡必定有十三境以上的禦靈師,即‘聖人’,並且還不止一位。”
“好厲害……那這樣的速度,去再遠的地方豈非都是輕而易舉?”蕭丞雪的崇拜溢於言表。
代國百年曆史,暫時隻出過皇祖父一個剛達十三境的禦靈師。
可她還未記事皇祖父便戰死了,從沒能一睹禦靈師飛天的仙姿。
周武悵然:“萬裡之遙,七八日足矣。”
天際流光所留下的顏色還未完全散去,月長霽收回眼,問道:
“剛才那雷電是?”
“四大國有律,皇室出行,哪怕‘官’、‘貴’也不可直視,平民更需貼地跪拜,畢竟皇家天顏是不能暗自窺探的。”周五解釋道。
他意味深長看著月長霽,“那雷電便是警告。”
“若是不聽警告呢?”月長霽直視周武雙眼,冷不丁又問。
周武眉頭一擰,神情嚴肅:“那至少半個鎮子會在雷電下化為飛灰……”
微風將月長霽頭頂豎起的碎發吹倒,她垂下眼眸,心緒翻湧。
“小丫頭。”
許征忍不住提醒:“代國那地方很複雜,不比天鄔。四國皇室及那些世家貴族的掌權者可不像我們陛下那般親和,你……”
他欲言又止,最後斟酌道:“千萬要低調!”
那日東鄔城一戰,他便見識過這丫頭的膽識,更是發自內心的欣賞她的無畏。
但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她明顯對這世道的很多規則知之甚少,這樣一來,無畏的後果便是將自己和身邊人置於險境。
李宵當日用一城人的性命做籌碼,若是換成彆的君王,隻怕這小丫頭都活不過三息。
月長霽抬頭揚起笑臉,脆聲答應:“兩位統領放心,我不會惹事連累殿下的。”
她笑得燦爛無比,隻是無人能看出,那彎成月牙的笑眼裡,究竟藏著怎樣驚濤駭浪的情緒。
腳程不能停。
周武許征不僅買了這鎮上最好的車馬,還為月長霽關煜新添置了兩套衣裳。
這對兩個在軍中長大的漢子來說,實在是難辦,但又不得不做。
無他,這倆丫頭小子的穿著實在太不像樣,連宮人都不如。這樣的行頭在代國太過引人注目,必須改頭換麵。
一切處理好後,繼續往南趕路。
月長霽四人再次同坐一車,不過這次與剛開始不同,四人已沒了隔閡,熟落不少。
“殿下能同我們仔細說說代國嗎?”月長霽打開話匣子,她對那地方知道得太少了。
她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經曆剛才一事,她已了然能一路有驚無險從牙關縣到此,多虧命運眷顧她多次。
在代國未必還有這樣的好運。
知己知彼,方能進退。
蕭丞衍和煦一笑:“以後不如直接喚我阿衍吧。”
他接著道:“代國戰亂已有幾十載,但這十年來尤為激烈。”
關煜在一旁靜靜聽著,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