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月長霽醒了。
看著那車窗外透進的陽光,她立馬坐起身來,問兩人:“現在什麼時辰?到哪了?”
關煜道:“第二日午時了,現在我們已經進了南主路,應該能在晚上到達南城門。”
月長霽一聽,悄悄放下心來。
“許統領怎麼樣了?”她又問。
蕭丞雪道:“剛才周統領說他已經醒了,狀態很好。”
月長霽點了點頭,掀開車窗簾子看向外麵。
南主路上的人比進城時經過的北主路多多了,甚至還有彆的馬車在同一條路上與他們遠遠並行著。
這一路來,她都是悶頭向前衝,這時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雪兒,你可知芙明學宮入學的具體時間?”
劉伯隻告訴她必須在九月十五前到達,但事實上她除了一路向南,跟打怪通關似的跨過一個個山林城池,其餘的信息實在是很模糊。
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芙明學宮是什麼樣的,也不清楚出了代國之後,繼續往南需要多久才能到達。
蕭丞雪道:“九月初八。”
九月初八?
還真巧……
“那芙明學宮呢?你們可知道長什麼樣?”月長霽又問。
蕭丞雪搖了搖頭,“不知。學宮沒十年才納賢一次,且隻招十到十二的學生。就算有玉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趕上的,我還聽說因此不少人會去服用禁藥,抑製生長,隻為能讓自己附和入學年齡。”
她這麼一說讓月長霽突然想起了那個縣守之女,魏瑤死時身形大變,想必就是用了那禁藥的緣故。
看來這世間的靈丹奇藥也同禦靈之術一樣,是不能用她慣有的思維去考量的。
這時,馬車突然急停。
因為慣性,三人差點滾到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蕭丞雪有些緊張道。
月長霽探出頭去,見到了朝他們走來的周武,他神情悄悄有些嚴肅:“月丫頭,你們同公主待在裡麵彆出來。”
月長霽道:“為何?前方什麼情況?”
經過這一路發生的事,她腦子裡就這一秒鐘已經過了無數種可能存在的危險。
但周武卻沒有很慌張,隻提醒道:“前方被東炎國的軍隊暫時擋住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人要進主路,必須保證先行。”
“不用太過擔心,應該沒事的。”他難得像許征那樣柔和的安慰。
月長霽聞言偏頭往前方看了一眼。
隻見三排莊重嚴肅、身著暗紅色鎧甲的東炎士兵,正整齊排列在前方一條岔路口等待著。
其中一排士兵還正對著她們來的方向,阻擋攔下任何一個現在想從此地走過的人和馬車。
她很快回到車內。
關煜立馬問道:“怎麼了?”
月長霽不鹹不淡道:“貴人出行,開路。”
“這麼大陣仗。”關煜並不驚訝這種事,隻有些好奇:“這主路東麵便是東炎,也不知是哪個世家大族,居然能讓東炎軍為他們辦事。”
等待了才半刻鐘,本以為那“貴人”很快就要出現,誰知突然又來了一隊東炎軍,步伐聲震天的擋在了之前那隊人馬前麵。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又來了這麼多東炎軍?”蕭丞雪偷偷掀開簾子一角,驚奇道:“怎麼感覺這兩隊人有些劍拔弩張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