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原來趙嗣之兩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月長霽麵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與趙嗣之的距離。
“如何?”趙嗣之問道。
他確實看上月長霽了,看上她的身手與膽識。
上船前,那低境禦靈師對這小丫頭說的話,他都悄悄聽進了心裡。
為何一個四境禦靈師會對一個小丫頭行下跪大禮,將自家皇子托付給她?要麼這丫頭有過人的本事,要麼是皇子伴卿,最重要的是她值得信賴。
他生在公爵之家,父親是南晉重臣,自他有記憶以來父親便換了不下三個伴卿,所以他很是清楚伴卿與主家的相處方式,絕不可能是簫丞衍和小丫頭這樣。
那便隻剩第一個可能,這丫頭有能護住這三兄妹的本事。
而剛才登船時,月長霽所展現出的身手更是應證了他的想法,甚至超出了他的意料。
父親曾說過,選作伴卿之人,最好家境貧寒卻身懷絕技骨骼驚奇,更重要的是不怕死,如果此人能有一二親眷,且極重情義那便更佳!
現在他除了不知道月長霽的具體身世外,這丫頭的一切簡直讓他滿意得不行。
第一位結契的伴卿很是重要,這關係到他之後的修煉能否在同齡人中領先,族中多年都未挑選到合適的人選,隻能讓他在學宮內自己物色。
剛才他主動挑起他們的矛盾,就是為的這一刻。
趙嗣之還在等著月長霽的回答,誰知月長霽卻直接一扭頭走開,回到另一側坐下。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她淡淡道。
“喂!小丫頭你彆不知好歹!”聶文宇站起對月長霽大著嗓門嚷嚷:“你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做公爵世子的伴卿嗎?!”
月長霽挑眉,不客氣道:“我北昭人,去給你南晉官貴做伴卿?小公子你是沒睡醒嗎?”
趙嗣之道:“這有何不可?進了學宮可沒有什麼四國之分。”
“你已將做伴卿的下場向我等說明,趙公子,現在你又提出這樣的要求不覺得矛盾嗎?”月長霽發笑道。
誰知趙嗣之竟以為自己吃定了他們的閉塞無知,開始顛倒起黑白來:
“本公子這是不藏私,不隱瞞,誠心以示。況且我方才所說的隻是最壞的結果,活到高壽修煉到不俗境界的伴卿大有人在。”
月長霽聽得隻想笑。
她不是真正的孩子,一聽知道這種伴卿關係就知絕不隻他說的這麼簡單,這結契的背後想想都知道會有多少肮臟事,有多少男男女女從此被迫苟且而活。
趙嗣之見她一直不吱聲,麵上神色變得不好,他看向還委屈守在一旁的簫丞衍,不快道:
“難道你想與這上船都要你幫,什麼都給不了你的廢物皇子結契?你可知道光一個助練士引領入體的丹藥就要多少價值不菲的靈寶煉成?”
關煜忍不住了,直接罵道:“我說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都說了不感興趣不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嗎?就非得結契做什麼伴卿?”
趙嗣之笑了,“行啊,原來是個極有骨氣的。”他眼神瞬間陰冷,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種低賤平民如何能不靠世家大族在芙明學宮立住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