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長霽像不知疼痛一般,麵不改色丈量了一下腰帶的長度,大概兩尺多,將其穿過那洞打完結後還能留出較長的兩頭。
她拉過關煜的手,用腰帶一頭快速在他手腕上係了個逃生結
“快用力扯一扯,試試牢不牢固。”她道。
關煜瞬間眼睛一亮,照她吩咐狠狠使出吃奶的力氣拉扯,手腕都被勒紅了,但是他卻欣喜若狂。
月長霽解釋道:“剛才你們都看到了,這船不會沉,能自動浮起向前。現在我們隻需保證自己不與船身脫離,在水中屏住呼吸,應該能扛住一擊。”
“至於剩下的……”她神色淡淡,“就隻能看命數了。”
時間緊迫,該說的她也說了,要不要如此全看其他人自己的選擇。
簫丞雪使勁晃動蕭丞衍手臂,“皇兄,快!快拿腰帶來!”
蕭丞衍麵上神情那個精彩,但事已至此,除了這樣也沒有彆的辦法。石船太過光滑,連個扶手都沒有,隻憑抓握船沿浪來時根本隻有等死。
他僵硬又迅速的解下腰帶,此時距離百丈高浪隻有不到一裡的距離。
“嘭!”又是一拳下去,再次出現一個洞。
石靈傀儡已經完全傻掉了。
月長霽每打出一個洞,幾乎等同於打在它身上。
它和這船都是長老們製成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船也是它身體的一部分。雖然沒有痛覺,可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受傷。
要不要阻止?
石靈傀眨巴眨巴豆豆眼,它受到的指令是不插手影響這些學子的任何決策,能不能通過考驗,全憑他們自己想辦法。
算了。
它在自己有限的思維和智慧下思索一會後,決定先不管了。
而在離此處幾十裡外懸明天江的儘頭,十八位外院長老正守在學宮天門內,等待著一眾通過懸明天海考驗存活下來的預備學子們。
大多數長老皆不苟言笑,嚴肅以待,卻突然在他們之中響起了呼嚕聲。
眾人皺眉看去。
一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癱坐在一張石椅上呼呼大睡,口涎流淌,姿態懶散至極。
長老們見狀隻搖了搖頭,又繼續眺望遠方等待,好似對此人不著調的樣子早已司空見慣,雖無奈卻並不責怪。
男子身邊站著一男一女兩位長老,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女長老名蔣欒,男長老名蘇凡。
蘇凡身形清瘦,風度翩翩,略顯滄桑的臉上總是帶著一本正經的神色。他瞥一眼睡成豬樣的男子,忍不住輕嘖出聲:“顧光臨這廝怎的又睡了過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要是被學子們看見,還有何威信可言?”
“你又不是頭回見他如此。”蔣欒美目低垂歎氣道:“他在院長麵前都能睡,何況現在?彆管了,等人快到了再叫醒他便是。”
突然的,睡得四仰八叉的顧光臨身體沒由來的一抽,他微微皺眉,半夢半醒間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嘟噥道:
“死蚊子……”
隨後,顧光臨砸吧砸吧幾下嘴巴,又睡了過去,完全沒注意到剛才臉上的輕微刺痛,是因為承載自己靈力的石船遭到了破壞。
也正由於他這般好眠,石靈傀儡沒有得到一點反饋。
江上。
水位已因不斷推近的巨浪而下降了不少。
月長霽飛速拴好蕭丞衍的腰帶,正要綁上他的手,蕭丞駿拱到了兩人之間,遞上自己的腰帶連忙道:“月小女俠,這是我的。”
“你急什麼?”蕭丞雪白了他一眼,不滿道:“一個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