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環顧四周,抬頭朝遠處出聲試探,隻是聲音一出,她人傻了。
是的,不僅身體變小,聲音也變得有幼態。又夾又奶,還吐字不清……
她差點氣笑。
這時,一陣窸窣聲從周圍密林中傳來。
“跟我,玩捉迷藏?”她咬牙切齒腹誹道,心中已有了百八十種將“那人”大卸八塊的念頭。
忍住暴怒的衝動,那隻好似與金屬融為一體的小手在她意識控製下,瞬間在關節處變化出鋼硬的拳環。下一秒,她調動全身機能,如一顆白亮圓滾的炮彈,以極快的速度一頭衝向了密林,直奔聲源處殺去。
她一定要先讓打爆“那人”的眼珠子,再慢慢審問!
隨著一聲淒慘的鹿鳴,山林間,驚鳥四起而散。一時間,動物哀戚的呦鳴和鳥啼聲在山間回蕩。
而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帶角生物,而她臉上隻有迷茫。
本是一頭漂亮的梅花鹿,現在半個腦袋被擊碎,而它並未馬上斷氣,隻有微弱的哀鳴從喉間發出,身軀陣陣抽搐起伏著,另一半完好的鹿臉上眼珠死死瞪大。
隨著生命的流逝,很快整頭鹿沒了動靜。
她小小身軀在鹿身旁蹲下,歪頭盯著仍在冒血的傷口,隨後以指化刀朝其脖頸處劃去。
“呲——”尚未流儘的動脈血直直噴了她一臉,溫熱的。她舔舔嘴角,瞬間濃厚的血腥味連同他的理智在口腔裡炸開。
活、活的,鹿?
她極力壓製著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沒這麼不安,一把拔下腳邊的嫩草塞進嘴裡,僵硬地咀嚼。
脆嫩的,有汁水,雖然很少,但味道很濃。雖然形容不出這股奇異的味道,但她敢肯定,這草是真的,是活的,不是人造的仿真物件。
她木然地站在鹿屍邊,風吹得林子沙沙作響,也吹到她光溜溜的小身板上。
突然,一道清脆稚嫩的孩童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阿爹!你快看,前麵那是個啥?”
月長霽立即伏低身體,以鹿屍作遮擋警惕看向聲音處,雖然現在的她就算不伏也很低,剛才的動作完全沒必要。
來人你一句我一句交談著,那聲音語調有些怪異,並非晦澀顛倒,混沌不通。
一共四人,一大三小,離她越來越近,出聲嚷嚷那小孩還一個勁朝她奔來。
腦子和身體都下意識想避開,可她還是停下了。
月長霽從鹿屍後探出頭來,無辜地打量著走到跟前的四人。
“呀!好像是個女娃娃!”為首一虎頭虎腦的小子一見她便收指著興奮大叫。
正是剛才發現她朝她衝來的那小孩。眼看著不過五六歲,可卻比現在的她高出整整一個頭來。
後麵三人聽見那小子這麼一說更是加快速度,三步並做兩步到了跟前。
“哎呦!阿爹,彆揪這麼用力!記得了!記得了!”
男孩跳著掙開男人的手,皺著小臉狠狠揉了兩把被揪腫的耳朵,心裡直嘀咕著:哪有什麼熊瞎子,狗熊爹倒是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