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又疑惑地盯著她,“你說話的調調怎麼這麼怪異?你是哪國人?”
月長霽想了想道:“北昭。”
“什麼?!”男人驚呼,其餘人更是震驚不已,嚴重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下輪到月長霽奇怪了,為何他們反應這麼大?
男人麵色複雜道:“北昭遠在苦寒之地,隻是一個偏遠小國,你怎會獨自一人跑到這來?!”
月長霽心中隱隱升起不妙,她問道:“這是哪裡?”
男人出口一動,說出的四個字仿佛晴天霹靂,正中她的頭頂,轟得她神識不清。
見她麵色很是不好,這一家人心裡開始紛紛猜測起她的身世來,但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被賊人拐賣。
老嫗起身來到月長霽身邊,緩和道:“孩子,你若是不嫌棄,這些時日你可先在此暫住,帶過了動,我再讓我這兒子帶你去尋親可好?”
月長霽腦中一片漿糊,她直接點了點頭。
尋親大可不必,因為她現在早已不在之前那個時代,但究竟為何,她需要靜下來想想……
————
初冬的山林總是帶著刺骨的濕意,入夜的風像是溫柔的彎刀往衣領袖口鑽,叫人肌膚發疼。
男人一家老小吃了溫體的鹿肉,早早睡下了。
女眷都擠在一屋,一張逼仄的木床上,女孩摟著個小小人兒,睡得香甜。
月光透過油紙窗灑進屋內,為室內老舊破敗的陳設增添了一絲柔和,此時,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隱隱透出幽藍。
月長霽沒有一點睡意。
確定身邊人睡熟後,她拉開女孩搭在她身上的胳膊,坐了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曾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可周圍的一切卻有讓她時刻感到無比熟悉,像是活在自己的夢中一樣,被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前進。
月長霽收回有些飄遠的思緒,不管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她不想做個昏頭烏鴉,惶惶度日,她要弄清楚。
瞧著女孩有要醒來的跡象,她一記手刀擊在她後頸,溜出房門,如敏捷的夜貓般輕盈躍上了屋頂。
整個村莊不算大,一眼便望到了頭,月長霽立在木屋最高處,閉上眼,靜聽著一切細微的聲響。
隨後睜眼,她朝南向的林子看去。
之前那條河,在南麵。
夜色下,還在夢中的村裡人並不知道剛才一個幽靈般的小身影正從他們的房頂之間快速飛跳而過,隻有不知誰家舊得掉屑的屋頂被輕輕踩過。
月長霽循著聲音來到河邊,又一路往上遊奔去,不到一刻鐘就回到了之前遇到那群黑狼的地方。
屍體都還在。
她蹲在那頭狼王身前仔細查看著,在獵人一家帶她走後,應該是有附近的小獸來過此地,每一頭狼身上都有死後被撕咬的痕跡,但無一例外致命傷都是被折斷了脊柱。
“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心中腹誹著自己用手掐上了一條死狼的後背。
“哢嚓。”
像折一根木枝一樣很容易就被她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