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飛到月長霽麵前,與她對視,以無比正經的語氣問道:“你是主上選定的人,天將降之大任,你怎麼能逃避?!”
“什麼天?什麼大任?”月長霽道:“我隻想在這世上顧好自己護住家人們,你說的這些玄乎其玄的東西我不興趣。”
“是嗎?”陣血靈語調奇特的發問,下一秒,它與月長霽之間的共感再次連通。
“你確定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陣血靈不疾不徐道:“你不甘命運,不願意受這世道強權的桎梏,你想變強,想過不再擔驚受怕的日子,想這世上不再有等級壓迫,甚至想天下一統不再有戰亂,小丫頭,你的野心在我麵前藏不住……”
“可你能力弱小,自顧不暇,甚至現在來到這芙明學宮也是受形勢所迫。”
“前往芙明學宮的一路,你也應當對這修煉世道的實力強弱有了一定的了解,就算你體內沉睡的力量現在就全部蘇醒,以你的實力也根本抵擋不住強者的一擊。肉身再強悍又如何,隨便一個六道之上強者就能將你灰飛煙滅!更彆說若沒有我的幫助,你想要恢複起碼還需最少二十年。”
“你認為你,同你的家人,能在這世道好好活到那時候嗎?”
陣血靈字字珠璣,沒句話都戳到了月長霽的心坎上,她麵色冷凝,眼裡好似有暴風卷過。
見她一言不發,陣血靈將語氣放緩:“天命既降臨在你身上,就算你抗拒也逃不過的,因果早已注定。”
它對她道:“你現在可以對我防備不信任,但時間終會證明一切的……”
月長霽呆滯地坐在窗邊許久,天色漸漸亮了,此時陣血靈已經恢複普通石頭的模樣,靜靜的待在一旁。
她沒有將它扔掉,也沒有接受它,隻將它照原樣放進包袱裡。
很快,玄岐以及蕭丞雪幽幽醒轉。
“嘶……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睡了一覺感覺跟沒睡似的,好累,頭好暈。”蕭丞雪揉著腦袋坐起。
看到對麵呆坐的月長霽,嚇了一跳。
她問道:“月丫頭,你怎麼了?你是醒了還是沒睡?”
月長霽心不在焉的應道:“沒事,我隻是醒得早。”
“對了。”她回過神來問蕭丞雪道:“雪兒,現在可有治外傷的藥?”
蕭丞雪睜大眼睛,“你受傷了?!”
說著她立刻起身從包袱裡找出一個簡單的小藥瓶,遞給月長霽,神情怪異。
“多謝。”月長霽接過,“不是我,玄岐……飛出去玩不小心傷到爪子了,是給它用的。”
“哦……”見她這麼說,蕭丞雪了隻狐疑的哦了一聲,一邊按著腦袋一邊看著月長霽給那隻黑鴉上藥。
一看它的傷勢,她心中微驚。
這爪子簡直像被燙爛了一樣,去哪能給一個用翅膀飛的鳥傷成這樣?!
可見月長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再加上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真的非常不好,蕭丞雪隻能忍下好奇心,回到自己榻上。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