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煩被拉到巨大樹中段一個大分叉上,他定睛一看,大大鬆了口氣,癱坐下來。
是關煜和嚴邵兄妹。
“你還好吧?”關煜解開他腰上藤蔓。
牙煩點了點頭,“多謝。”
四人擠在樹杈間,還好這樹足夠粗大,不然這地方指定是容不下他們的。
嚴邵環抱一根粗枝,凝重道:“這些灸灸兔還在樹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關煜牙煩向下看去,隻見一群雙眼猩紅的“凶萌之獸”正瘋狂聳動著鼻子,在樹下不甘心地上躥下跳。
“略略略。”關煜朝它們做了個鬼臉,輕鬆道:“不用管,兔子而已,難不成還能上樹?說不定一會等的不耐煩,自行就離開了,我們先在樹上休整休整再說。”
嚴邵他們還是有些顧慮,不過現在除了等待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四人環坐,相對無言。
“誒,你還挺厲害的。”關煜似為了不冷場,對牙煩道:“這些灸灸兔追了你這麼久都沒傷到你分毫。”
牙煩淡淡道:“不及你速度快。”
關煜笑了笑,“我速度快是因在月丫頭那裡學了點極行功法,不過我挺好奇的,你這身手又是從哪學來的?”
其實關煜一開始跑出去後不遠,便藏在前方高草裡等嚴邵他們。三人一彙合,他便將兄妹倆送去林中,再出來對牙煩喊話。
帶著兩人在樹上疾行並不難,若要帶三人也勉強,但他並沒有選擇在牙煩一進林中就將他救上來。而是帶著嚴邵嚴霏一直在他逃跑路線的樹上穿行,主要是想看看這人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本事。
第一次進鎖春林,誰都不想這麼早且一無所獲,就為了保命使用玉牌被彈出去。
在關煜看來,牙煩更不會。
一個人在獨自麵臨生命危險時,必定會使出絕招,不留餘力反擊。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牙煩竟然真就光逃跑,被追了一路也沒見他使出什麼手段。看起來除了比尋常人跑得快些,反應精明些,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
直到牙煩被逼到巨樹下,眼看他被包圍,關煜這才不得不出手相救。
“隻是空有些蠻力罷了。”牙煩避重就輕道。
關煜沒再追問,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就信了。但他可是見過月長霽執槍戰鬥的樣子的,這牙煩握劍出招時的那種遊刃有餘的感覺比起月長霽也不差多少了,絕對不可能隻是他口中所說的“蠻力”能做到的。
倒不是關煜總要對牙煩疑神疑鬼,隻是經過來學宮前這三個月的洗禮,他實在沒辦法對身邊人完全放下戒心,尤其是此人好幾回被他看到些厲害手段。
一個寡言少語,遮著半張臉的人,原本有過人的本領,卻不願在眾人麵前展現。
這要說他沒有秘密,關煜可不信。
自從懸明天海一行後,牙煩四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月丫頭身邊靠,現在他們八人幾乎整天混在一起,他沒辦法眼看著一個這麼厲害又不知根知底的人在月丫頭身邊。
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蕭丞駿就夠頭疼的了,要是這牙煩真有什麼問題,月丫頭哪裡招架得過來?
關煜眯眼乾笑了兩聲,心想牙煩小爺我可盯上你了,看你什麼時候露出馬腳。
一刻鐘過去了,嚴邵瞧著下方的情形麵色很不好看,“這群灸灸兔怎麼還不走?”
“真沒見過這麼倔的兔子。”關煜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