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人不少,男女老少各有特色,但他身在其中,卻是毫不起眼。
不起眼,這是他最大的氣質。路人化的臉,路人化的身材,路人化的裝扮。
這樣的人在社會,往往是邊緣人物,好在他的職業不太一般。
邢建軍四十多歲,已經乾了十多年的便衣。跟蹤、盯梢、監視、反扒等等任務乾了快千百次,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但想到這個道士傳言裡的神奇,邢建軍馬上釋然了。
“不愧是白雲山的李陽道長,眉縣刑警大隊副隊長邢建軍見過真人。”
邢建軍放下報紙,手裡拿出一張證件。
李陽笑眯眯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等待邢建軍的下文。
“非常抱歉以這樣的方式來接觸你,隻是對於您這樣的存在我們警局還沒有經驗。”
“哦,我什麼存在?”
“石洋村拐賣案件中,昏迷的祁勇已經醒過來了,他向我們說明了一些情況。”
說到這,邢建軍抬眼望了李陽一眼,李陽仍舊是風清雲淡的表情。
“石洋村?你們不是已經找到那個宣寶道長了嗎?”
李陽不緊不慢的拿過行建軍手裡的報紙,在手中折疊。
“那是我們的工作疏忽,李道長,對於嫌疑犯口中的能擋子彈的金光,我想找您了解一下情況。”
“金光,什麼金光?”
“就是你為了救幾個被拐賣女生使用的奇特的……道術?”邢建軍也不知該怎麼定義,隻好先稱呼為道術。
“什麼拯救拐賣女孩,我不清楚這些。”
“道長,可是根據幾個女生和犯人的口供顯示……”
“那是他們的事,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士,遵規守紀,每天就賣賣門票,解解簽罷了。”
李陽將手裡的報紙疊成了二十公分的方塊狀,言語不緊不慢。
邢建軍微微皺眉:“道長,有道是俠以武亂禁,在如今法治社會,道長你的本事讓一些人很不放心。”
邢建軍死死盯著李陽,以往對付這種年輕人隻需要一點威勢和淩厲的目光就足以使對麵就範。
“邢隊長,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也無意擾亂社會安寧,他們放不放心跟我沒關係。”
“我隻能跟你保證,非特殊情況,我不會在公眾場合顯露本事。”
沒有承認什麼,也沒否認什麼,李陽將折好的報紙扔到椅子外露的拐角處。
“這樣嗎,我知道了……”邢建軍目光沉思,他多日觀察,本意也隻是過來提個醒而已。
畢竟是法治社會,能擋住霰彈槍,邢建軍不認為能擋住他們的正規槍械。
他看到李陽隨手扔下的方塊報紙,剛想撿起,李陽立馬放聲製止。
“彆動,那是貧道的藝術傑作,動了賠償500”
邢建軍:“?”
李陽也不解釋,說完後抱著簽筒溜達著回病房了。
“我要上去照顧我的朋友,邢隊長隨意。”
搖搖頭,感歎李陽的奇怪,邢建軍進入醫院叫上幾個同樣在盯梢的同事準備撤離。
走到走廊時,突然發現那邊圍了許多人。
靠近一看,剛剛被李陽揩油的小護士捂著額頭坐在地上。
旁邊的人將她扶了起來,議論紛紛
“這小護士好運氣,剛好這裡有張疊起來的報紙,不然說不定得破相。”
“誰說不是呢,還好額頭是撞到報紙上,也不知道誰疊的這個報紙……”
邢建軍望了望地上被疊成方塊的報紙,抬頭看向李陽的病房窗戶,眉頭緊皺
三樓,李陽打開病房門時,發現池彥泓已經醒來,表情清冷的坐在病床上。
看見李陽進來,小道姑展顏一笑:
“李道友,這醫院護士的手,倒是挺好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