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蟆頤山上青青蒙蒙的氤氳著白色霧氣。
受一場罕見的強降雨影響,一周前這裡剛剛爆發山洪,肆虐狂暴的洪水裹挾著泥沙斷木洶湧而下,天地昏冥一片。
山洪結束後,蟆頤山的雲海林野青幽遼闊,一隊年輕戰士在山色中行進著,迷彩膠鞋上糊滿了厚厚一層泥濘。
高淼的腳後跟上全是血泡,他已經跟著隊伍在山下做了一周的搶險救援。
一些斷掉的樹枝和動物屍體混著泥沙擋在山路之間,鏟土機開不進來,幾名戰士拿著鐵鍬清理路上的遮擋物。
突然,高淼像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衝著遠處的隊長高聲叫道:“隊長,你來看看這是啥東西?”
隊長姓張,是一個中年健壯男人,臉上紅通通的,走到近前,以為是這幾個新兵蛋子又看到了什麼猴子野豬的屍體:“高淼,你又在喊什麼,一點出息也沒有!”
等走近一看,就發現山路被清理開的地方,一塊極大的黑朽木材擋在中間。
那木材兩米多長,寬高約八十公分,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
蟆頤山山上有座廢棄的寺廟,這幾天,幾隊搶險戰士已經發現了不少被山洪衝下來的寺廟物件。
本以為和之前一樣,是寺廟柱子類的東西被衝到公路上,湊近一看,張隊長才發現那竟然是具棺材。
棺材外麵用的是上等楠木,兩頭一大一小,殘留的彩色中還有些梵文,不像是現代的樣式。
這應該是山上哪座大墓被山洪衝垮,掉了下來。
張隊長盯著這具棺材,沒有來的突然感覺脖子後涼風颼颼。
“傻站著乾嘛?就一具棺材而已,趕快移開,我們先把路給清出來!”
“是!”
高淼臉色一紅,作為現代官兵戰士,被一塊不知道多少年的木頭嚇到,著實有些丟人。
棺材恰好擋住了救援的路,時間緊急,幾個年輕戰士也顧不上是不是什麼曆史文物,就要將它移開。
棺材七尺三寸,卻死沉的緊,高淼憋得滿臉通紅,幾個年輕戰士的腦門上也全是汗珠,費了半天勁才稍稍挪了挪位。
更離奇的是,棺材的四周竟釘著幾枚刻滿梵文的棺材釘,一名剛剛從山洪救下的老人發現鐵釘後,麵色大變,急忙叫停了他們。
一名戰士放下棺材時,因為山洪剛過,山路泥濘滑了一跤,那棺材一下傾翻了過去。
許是年代太過久遠,這一翻,被鐵釘釘住的棺材蓋震裂開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一具屍體滾落在外邊。
棺材裡陪葬的物件已經被腐蝕的特彆嚴重,散落在泥濘裡,隻那屍體十分怪異,像是一位古代富貴人物,身穿深色鶴繡壽衣,麵容栩栩如生,皮膚青白,十分枯瘦。
更加離奇的是,這屍體嘴角竟然有兩根尖利的牙齒,跌倒在旁邊的高淼的腦子“嗡”的一聲,連站都站不起身來。
摸不清屍體和棺材的路數,旁邊的民眾已經圍攏過來,指著怪屍議論紛紛,張隊長隻好先拍照片傳到上麵報告情況,引導民眾從另一條路撤離。。
幾張詭異的照片以極快的速度層層上報,幾位上京的曆史學家如獲至寶,說可能是哪朝那代的王爺,屍身使用了一種十分先進的防腐技術。
就科學意義來說,這具屍體比惠濟寺供養的那具肉身佛還要高。
而在蟆頤山山腳,被留下來保護現場的高淼身上寒毛聳立,作為本地人,他不懂專家說的那些科學技術。
山色昏昏冥冥,望著山頂升騰的白霧,高淼想起了蟆頤山的一件往事。
十幾年前蟆頤山寺廟還沒破敗的時候,廟裡曾建有一座伏魔殿,一直說鎮著什麼厲害東西,殿外麵密密麻麻的掛滿了銅鎖,寫滿了大紅梵文。
後來寺廟衰敗,有好事村民打開過大殿,但裡麵光禿禿的啥都沒有。
當地一直流傳一種說法,說當年老主持在撤離寺廟之前,偷偷把裡麵的東西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