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駐足觀察,這舍身崖外邊這一圈石頭,是大約2億年前火山噴發的熔漿冷卻凝成的玄武岩,堅硬黢黑,但在裸露的岩石表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紋。
李陽越是端詳,越是驚疑不定,崖上這些縱橫十幾米的溝壑不像是地質運動風化形成,倒是跟他在楊家滄浪園裡留下的劍痕有幾分相似。
“道長,你在看什麼呢?”趙紫瑤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也跟著李陽的目光打量著舍身崖的景致,撇撇嘴。
“攝身崖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跟我們去大佛那邊照相呢。”
峨眉山雖然是道教洞天福地之一,但到了現代,道教在峨眉山的影響力顯然沒有佛教那麼大,一路上山見到的道觀也十分稀少。
“哦?攝身崖?”
“對啊,這我可沒有胡說,地質實習的時候老師講過的,近年來峨眉山佛教協會已經澄清,“舍身崖”其實是“攝身崖”,因為古時候常常出現佛光而得名。”
“佛光因攝人身的影像於其中,故稱“攝身光”,“舍身”其實是“攝身”的誤傳。”
趙紫瑤滔滔不絕,一板一眼的解釋攝身崖的由來。
此時的遊客大多在睹光台、修心台等待日出,倒是沒多少人注意這個地方。
“道長,不要趴在欄杆上,小心掉下去,這攝身崖可是跳過不少人了。”看見李陽身子幾乎要探出鐵欄外,趙紫瑤急忙開口提醒。
李陽抱歉一笑,但身子依舊沒有從欄杆上離開。
“佛光,道人,陽極根法,攝身崖……”望著崖上玄武岩的溝壑,李陽的眼睛越來越亮。
“道……道長,你要乾嘛?”趙紫瑤看著李陽越來越炙熱的目光,有些發怵:“要不我們離這遠點到修心台那邊去聊,這邊風有點大。”
趙紫瑤咽了口唾沫,想去拉扯李陽的衣角。
“不用了,我想我已經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了,謝謝你。”
“?什麼意思?”
趙紫瑤看了看雲海翻騰看不見底的攝身崖,又看了看李陽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闖入了腦海。
“……道長,你不會想從這跳下去吧?”
李陽沒有回答,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猜錯,那些古代隱居在峨眉山的劍仙法脈,應該就住在這舍身崖底下。
至於峨眉山自古以來傳言的佛光,李陽想起在《嘉定州州誌》中記載的那位體如大日的明代道人。很明顯這個法脈的功法是偏向於陽剛的一類,而這與池彥泓一直尋找的陽極根法很是相似。
“按照池彥泓的性子,如果真的確定了舍身崖底下有陽極根法的傳承,仗著手上的符籙,估計還真會不管不顧的跳下去。”
不管是為了池彥泓還是陽極根法,這個舍身崖他都非跳不可。
“臥槽,道長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啊,這高度少說也有700多米,人跳下去可是必死無疑的!”
“人生還很漫長,乾嘛要尋短見呢,你還那麼年輕,估計女朋友都還沒有一個,何必……”
趙紫瑤還想再勸,眼前一花,崖上已經沒有了李陽的身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