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吳蓬修的是神霄天蓬雷法,殺伐威力極為強盛,卻是鎮守四山之中的峨眉卻是第一個陷落的。
齊乾簌手持法劍誅滅近身的血魔,護著謝雨,心中暗暗叫苦,
“吳蓬道友本來就是強行突破先天,道心不穩,如今竟然被血魔所趁。”
按部就班的進行,吳蓬修到先天應該還有兩個月時間,但是為了跟他爭奪青城諸法脈第一先天的名頭,提早破關,導致道心有隙。
池彥泓以日精輪護體,擋住入魔的吳蓬,齊乾簌則是護著謝雨撤退,智明老禪師手持金剛杵剿滅血傀,
一切來的太快,讓幾人根本沒有反應,
更讓幾位先天目眶欲裂的是,這些血傀自知敵不過三位先天,根本沒有跟他們纏鬥,而是如蚊蟲一般飛翔湧出天師殿外,殺戮普通人和破壞山體上用金漆塗寫的經文符籙,
齊乾簌護著謝雨一路退下了天師殿,謝雨來不及多想,馬不停蹄的趕往山腰酒店,
酒店門口,負責人揪著頭發蹲在台階上,望見謝雨,這個粗狂的中年男人簡直要哭出聲來,
“劍主呢?”
“怎麼會突然不見的!”
謝雨劈頭蓋臉的一頓叱問,負責人神色痛苦:“早上王書桓的母親說要來看望他,我們給他安排了兩個小時的相處時間,本來以為他已經回來了,可是剛剛我來這裡找他,已經不見了人影,”
“身上各個地方,找過了嗎?”
“找過了。”
謝雨身子一軟,差點要癱坐在地上,久久才回過神來,
“劍還在嗎?”
“還在!”
“那就好……”謝雨的目光有點渙散:“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這柄劍,我會安排武裝直升飛機和啟靈高手陪同,你馬上把這柄劍運往京城。”
“如果我們輸了,這柄劍可能是對付血魔的最後殺著。”
謝雨的聲音有些苦澀,他很清楚,沒有劍主這個殺招,接下來對抗血魔,成功的機會已經很渺茫了。
但是,誰又能去怪一個還沒二十歲的小娃娃呢,人生在世除了死生無大事,他們將大義壓在一個娃娃身上讓他去死本來就是一件讓人唾棄的事,
負責人看著謝雨,口中呐呐,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須臾,他走進酒店,抱起那柄劍,身形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等謝雨再回到殿上,血傀已經被儘數誅滅,吳蓬也被池彥泓打暈過去,‘
三位先天身上幾乎都有掛彩,山上的金漆經文符籙已經被汙染了一小半,
青城山的靈氣開始在緩慢下降,
池彥泓,齊乾簌和智明老禪師絕望的仰頭望著天空,
從三人的視角看去,穹宇血雲翻滾之間,那個橫跨幾千米的怪物臉形已經開始凝實,壓向青城山,
“老魔從一開始就在試探我們的戰力,現在發現我們三個受傷,而且再也拿不出更強悍的戰力,它,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智明禪師的聲音有些絕望。
僅僅是附庸的血傀,已經讓他們三人身心俱疲,如今血魔親至,青城山除了覆滅再無其他出路可言,
山腳下,血色洪流激增,目之所及隻有殘肢血肉,還有炮火彌漫的絕望,
謝雨的眼睛通紅,他站在殿外廣場上,不斷有消息傳來山下防線岌岌可危,
“開炮!”
“嗖!嗖嗖嗖!”
無數的火箭彈衝向天空中可怖血色巨物,十幾架早就準備好的戰鬥機掀起白色雲氣在空中呼嘯,山腰成排的電磁高射炮、激光高射炮如同機械洪流傾斜著逐漸的怒火,
戰鬥力裡,是空軍中的最強王牌,搭乘著青城山雨軍方一起調製出來的特殊彈藥,
所有,一切,這是除了核彈外,人類最優最先進的現代防空武器,
池彥泓麵色一冷,乘上了一輛軍用直升機,手捏雷符一路升空,
煙花,無比絢爛而又殘酷的煙花
雷鳴,如春雷乍現的雷鳴,
而後
“殺!”謝雨在怒吼。
“殺!”山腳下無數瀕臨絕望的官兵,青城山上上萬普通人類,道士,僧人在怒吼
“殺!”齊乾簌,智明老禪師,陳希衍,鄭昭元……池彥泓。
“殺!”抱著古劍已經離去很遠的負責人,從直升機探出頭來,
“殺……”
“轟隆”,聲音能量的激蕩讓站在廣場直麵血雲的謝雨退後十幾步,
血雲淹滅三百米,而後複又卷來,
無數的炮彈,火箭,戰鬥機,如同大日手持雷符的白衣女道,徹底被鋪天蓋地的血雲吞沒。
就像暴怒的萬裡怒海吞沒一片樹葉那樣簡單
靜,
青城山上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青城山上開始有啜泣聲,
顯示一點點,而後連成了一片,
混亂,絕望,無助,徹底彌漫了整個青城山,
“你們看,那是,什麼啊?!”
突然間,山上有人在問,而後無數的人在問。
麵色灰敗的謝雨抬起頭來,
目之所及的穹宇,濃稠的像是倒懸在天空的血色怒海,鋪天蓋地的盈滿了整個天空,一個巨魔的頭顱在血海中若隱若現,
但是,有斷層,
在整片血雲之中,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幾乎橫跨了整個血雲,
那道裂縫的儘頭,是一輪清冷瑰麗的月光,
從謝雨的視角看去,整片血色的天空,被這道月光一分為二
月光沒入血雲,破開了一個巨洞,人們短暫久違的窺見了日光,
再然後,高空中,有一個小點翩然而下,
那個小點直衝青城山下降而來,
近了,謝雨終於看清,一個身著道袍的青年,懷裡抱著一個白袍女道,
輕輕落地,將懷裡的女道緩緩放下,
年輕道士轉過頭,麵色淡然的望著複又愈合的滔天血雲,
“聽說,你曾畏懼我?”
稍後還有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