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遺棄很久的伐木人小木屋。
驚懼之下,拉瑪下意識的想要動用弑魂索對付麵前這個奇怪的東方青年。
“島木淩?島木淩不是已經被那個華國人給斬殺了,你,你到底是誰!!”
紅色的虛無鎖鏈映的整個房間一片妖異的血紅,口鼻間充斥著濃鬱的鐵鏽腥味。
眼看弑魂索沒有阻礙的套上了北白川宮的身體,拉瑪麵色一喜,可是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就像是用一根草繩套住了深淵巨獸一樣,北白川宮甚至沒有動作,整根弑魂索就七零八落的節節斷裂。
“你,你不是人類……”
拉瑪感覺自己就像在麵對一尊古老的神明,身子甚至忍不住的顫抖,連番重創之下再也控製不住弑魂索,房間中所有的煉金會高手轉瞬就恢複了自由。
“這具身體很不錯,你也很不錯,現在,都一並交給我吧。”北白川宮柔和一笑,像是動漫中的乖張少年。
眼看北白川宮看向萊德曼屍體毫不掩飾的垂涎眼神,拉瑪腦海中思緒飛速運轉,一個驚駭的想法立馬浮現在腦海中。
拉瑪還是無法將這個乖張的東方年輕少年和島木淩聯係在一起,但是事實告訴他,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北白川宮,身體裡麵的靈魂,就是那個島木淩。
“你也看上了萊德曼的身體!那日你想要獻祭的,不是46國的廢物,是萊德曼!!!”
拉瑪清醒過來,身體從尾骨到天靈蓋一陣冰涼。
島木淩不置可否,像是獵人看著圈套中的獵物一樣,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拉瑪看到島木淩這個眼神,立馬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毫不遲疑的轉身破窗出逃。
一邊逃遁,拉瑪一邊高聲暴喝:“萊德曼的身體我讓給你了,島木兄,放我一馬,以後我和整個伏都教唯你馬首是瞻。”
可是當拉瑪轉過身時,眼前出現了一個讓他遍體生寒的畫麵。
島木淩身體竟然像那個華國人一樣直接漂浮而起,伸手一招,拉瑪的身體立馬就像猴子一樣,身形不受控製倒退,被島木淩拿捏在了手裡。
拉瑪激烈掙紮,耳邊卻出現了惡魔般的低語。
“除了萊德曼的肉身,你的陰神我也需要借用一下。”
島木淩提溜著拉瑪,麵上表情似笑非笑:“我的元神出了很大問題,雖然僥幸在現代蘇醒,但是失去了大部分記憶,隻有吸食你這樣高手的陰神才能恢複。”
“你也是當世人傑,一代梟雄,何必做這種無用的掙紮呢?”
底下弑魂索被破,身體恢複自由的幾位煉金會護法眼看局勢變化,根本無暇再關注會長的屍體,狼狽四散出逃。
然而島木淩的眼神絲毫沒有關注這些a級高手,紅色的豎瞳興奮而又殘忍的注視著手上的拉瑪。
低頭,拉瑪眼看著島木淩懸浮在空中的身體,聲音無比苦澀,
“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另一位s級高手……”
拉瑪苦笑一聲:“原來我和萊德曼上躥下跳,謀劃許久,不過是唱戲小醜,真正執棋的博弈者,一直是你還有那個華國人。”
連番打擊之下,拉瑪已經知道今天自己一定是必死的局麵,不甘,憤怒,悵然,許多表情在麵上雜糅在一起,涕淚橫流。
“執棋者還有棋子,身份轉換,誰又說的清呢,一切,不過是為了超凡長生罷了……”
島木淩歎了一口氣,隨後一隻龐大的八首虛影從島木淩的身體中飛出,張開猩紅大口,從拉瑪的眉心處拉扯出了一道陰神,囫圇吞下。
兩尊失去魂魄的肉身從空中墜落,軟塌塌的倒伏在地上,北白川宮的表情一片安詳寧靜,拉瑪的臉上猶帶著憤怒疑惑。
那如妖似魔的虛影吞下拉瑪的陰神後,體內發出無數烏光,光芒從屋子中滲透出去,映照得整片天地黯淡無光。
等到徹底消化完島木淩的陰神,盤旋於整個房間的龐大黑影一下從萊德曼的身體中魚貫而入。
死寂,整個房間中頓時陷入了死寂。
“哢哢”
“哢哢”
不知過了多久,收納箱中,萊德曼德身體中發出了像是老鼠啃食一般的聲音,筋骨移位,麵容變得模糊。
一股龐大到讓人戰栗的氣息從房間中升起。
木屋的方圓數公裡,鳥雀噤聲,百獸莫敢靠近,千米之上的高空,無數雲層彙聚,天色陰沉暗淡,明明是白天,卻幾乎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周邊有小鎮居民注意到了這邊異狀,有人提著夜燈想要過來一探究竟,然而剛剛踏進木屋方圓百米處,便毫無征兆的瞳孔渙散栽倒在地。
木屋為中心的圓圈線上,倒伏的普通人越來越多,當地警方接到報警,折損了數位警員後立馬在木屋方圓兩百米拉起了警戒線,高鳴警笛,禁止普通人接近。
消息傳出,慕名而來的記者還有居民越來越多,警車也成群結隊的圍在周圍。
“滴答,滴答”
空氣之中極其濃鬱的爬行冷血動物一類腥風,雷光閃過,有記者借著微弱的光芒按下了相機快門。
然而當查看相機裡的照片時,記者一聲恐懼的驚呼,將相機擲在了地上。
破碎的屏幕照片中,昏暗的天光雲色裡,借著雷光,木屋上空隱約出現了一條身逾數百米的八首巨蛇虛影……
而它八個蛇首的方向,正是那座叫做梵蒂岡的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