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看向子桑離,果然見她臉色難看。
“妾身自小體弱,每逢小日子的第二日就格外痛苦,王妃彆誤會。”
子桑離一愣:“你的小日子?”
那便是說,昨夜承晏跟她並沒有圓房?
林濃柔聲道:“今日來請安,也是向王妃解釋。妾身在閨中時就知您與王爺恩愛,本不該留下王爺,但若是叫人知道王爺新婚夜都不曾留宿,傳到了宮中,皇後娘娘定要生氣。”
“再者妾身父親一向疼愛護短,若知我在王府過的不好,林家和子桑家再怕也要鬨出嫌隙來,豈不是白白叫外人看了笑話,也叫有心人有機可乘?”
蕭承宴是中宮嫡子。
從前還有嫡長兄撐著,所以皇後對他娶個小門小戶家的女子並沒有太多阻攔,兒子高興就好。
但皇長子受人算計,身體破敗,皇後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蕭承宴身上。
子嗣不是最關鍵的籌碼,但當雙方實力相當的當下,就成了撬起天平的關鍵!
所有蕭承宴繼續一個健康的兒子。
林濃的父親是吏部尚書,皇帝心腹,對百官任命有很大的權利,可以說半朝官員都與林家交好,是皇後極力拉攏的對象。
子桑離聽完,背上出了一層薄汗。
光顧著吃醋生氣,竟忘了這一層!
若是自己真與對方交惡,不僅對自己沒好處,還會讓自家父兄在朝中被刁難。
子桑家在朝中,可沒有任何根基。
她一擺手。
說話刻薄的女使被人拖了出去。
“平日裡對她們太好,竟縱得她們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在主子麵前放肆,妹妹可彆生氣。”
林濃溫柔而笑:“王妃言重了,到哪裡都會有刁奴,及時發現、處理掉就好了。”
子桑離的臉色好了一些,說:“其實你不必告訴我。”
畢竟男人單方麵的解釋,永遠都是最單薄的狡辯。
時日一場,總能生出嫌隙來!
林濃輕輕搖頭:“真正相愛的兩個人,不是耍手段能拆散的。妾身的父親也隻有母親一個妻子,妾身從小看慣的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做不了那種毀人夫婦情分的事。”
子桑離聽說過。
林尚書隻有一位正妻,不曾納妾。
但她並沒有相信了林濃。
畢竟享受丈夫完整寵愛的是她母親,而如今被困在王府要承受一輩子活寡的人是她!
“一輩子,很漫長。”
林濃淺笑舒然:“沒有寵愛、沒有尊重、被人欺淩的日子是很漫長,可如果我在外人眼裡是得寵的,我與王妃是和睦的,那麼我得到的是尊重、是敬畏,誰敢讓我難過?”
“心情好,日子就不會漫長。”
子桑離眼神微動。
確實是這個道理。
如果林濃能“得寵”,那麼生育的壓力就都在她那邊,自己可以得到一些時間喘息。
所以不管林濃是不是真心這麼想,自己都要與之和睦相處,更要溫柔小意攏住丈夫的心,絕對不能讓他被近在咫尺的美色勾引了去!
半年!最多再需半年,她的身子也調理的差不多!
子桑離換了副笑麵孔,拉著她的手說:“妹妹所言有理,以後我們姐妹和睦相處,也好讓陛下和皇後能放心。妹妹隨時可以來找我說話喝茶,咱們姐妹有個伴兒,也熱鬨些。”
彼時,蕭承宴站在門口,將裡麵的對話都聽在了耳中。
詫異林濃的豁達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