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眼下李琩也出了十王宅,能幫自己約束鹹宜,鹹宜最聽她哥的。
楊洄現在對李琩的能力,是打心眼裡佩服,瞧瞧你出來之後乾的事,看似什麼都沒乾,卻又什麼都乾了。
天天不是溜達就是睡覺,卻乾了好幾件大事,你是真牛逼啊,什麼事情到了你這裡,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很容易了。
楊洄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帶著兒子去找他自己的媽,長寧公主去了。
長寧公主眼下的處境,與其她公主區彆很大,家產是一點都沒有了,就剩下丈夫和兒子。
那麼她為了生存,不得不收起從前的傲嬌和跋扈,與光祿寺卿蘇興,相親相愛,夫唱婦隨,除了不給人家生兒子之外,其它方麵,簡直堪稱絕世好妻。
不過蘇興也不是沒兒子,小妾生的庶出,但是他的嗣父蘇踐峻不認,所以才過繼來了蘇震。
反正都是同宗,血脈沒亂。
如今蘇府上下,已經收到了這個好消息,舉家狂歡。
腿腳都已經不利索的一家之主蘇踐峻,差點都蹦起來。
“這事放在五年前,我阿爺都不會這麼高興,”蘇興已經返家,正在與楊洄聊天:
“這都是讓蘇震那小子給逼的。”
楊洄會意大笑:“是這麼個理,唯一的繼承人,多年不成婚,沒有子嗣,能不著急嗎?眼下也算是遂了心願了。”
這怎麼說呢?就好比一個大齡女,25一枝花,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拖到了35,完犢子了,不好嫁了,二婚帶孩子的,也在考慮範圍了。
楊洄為了他媽,一直在刻意的交好老蘇家,大事小事都幫忙,殷勤的不得了,所以蘇興對待楊洄,也是真心真意,一個管長寧叫媳婦,一個叫媽,兩人處成哥們了。
等到蘇震尚公主之後,他們仨,三個駙馬。
“這事到底是怎麼成的?聖人怎麼會好好的想到蘇震這小子?”
蘇興眼下也是很懵逼,因為按理說,聖人有賜婚這個念頭的話,多半會詢問他一下的,但這次問都沒問,直接就定了,有點反常。
楊洄是心知肚明的,但眼下還不方便說:
“說明聖人一直在惦記著你們家,聖眷如此,這是好事啊。”
“聖眷?”蘇瞥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遠處正在水缸旁逗魚的妻子。
楊洄敏感的察覺到了蘇興的眼神,趕忙笑道:
“當然!當年你被溫國公牽連,貶海州司戶參軍,整整八年之久,開元十六年迎娶我阿娘之後,先是拜駙馬都尉,後遷率更令,再遷光祿卿,後來又賜勳上柱國,這還不能說明你聖眷正濃嗎?”
蘇興自然聽懂了楊洄話裡的意思,每一個字都在維護長寧公主,暗示蘇興是成為駙馬之後,才一路升官順利。
“你小子,不必總是暗示我,我對長寧的敬愛,不比你少,”蘇興忍不住笑道。
那就最好了......楊洄笑了笑:
“蘇府的事情,我來幫著安排,蘇震拜駙馬都尉之後,恐有新職,你要在這件事情上麵,費心一些。”
大唐慣例如此,一旦成為駙馬,必然喬遷,尤其這個駙馬還是皇帝的女婿。
蘇興自然也了解這一點,點了點頭:“閒暇了,我會問問吏部可有缺額。”
“長安之外,不要考慮,”楊洄提醒道。
蘇興也是這麼覺得,畢竟他們家是蘇震繼嗣家業,還就這麼一個獨苗,地方上比較亂,萬一出點啥事,他那位嗣父恐怕承受不起。
到了晚上,楊洄才去了隋王宅。
李琩已經請了婚假,在準備結婚的事情,
按製,親王娶正妃,也是得上門迎娶的,也就是說,他得去一趟鄭縣。
正妃是妻,不是妾,該有的尊重一點都不能少。
“這事能跟二十一娘說嗎?”楊洄在前堂內悄聲對李琩道。
鹹宜耳朵尖,已經聽到了,原本還在指揮家仆布置,聞言耷拉著臉走了過來,冷笑道:
“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
楊洄一臉尷尬,眼神示意李琩趕緊給他解圍。
李琩沉聲道:“你耳朵怎麼長的?楊洄剛才是說,這事得跟二十一娘說,你正因為心思不正,才總是曲解自己的夫君,今後改改。”
鹹宜一臉錯愕,是我聽錯了?
“娘子錯會了,我怎麼可能瞞你?”楊洄頓時一臉冤枉,同時也猜到,李琩不會隱瞞鹹宜。
確實,李琩還指望鹹宜能在基哥那邊吹吹風呢,幫助蘇震拿下長安令。
這是非常合適的,因為李隆基會覺得,是楊洄求鹹宜幫忙的,壓根不會懷疑到李琩身上。
“那阿兄到是說呀?”鹹宜此刻也是好奇死了。
李琩退後幾步坐下:“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