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點了點頭:“放心,一切都有安排。”
李隆基這一次,要親自給李琩主持婚禮,就在興慶宮,因為隋王宅在興慶宮隔壁,他會去走一個過場。
不管怎麼說,李琩剛剛出嗣沒多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種,如果不出麵,說不過去的。
就像蘇震的情況一樣,雖然過繼,但是親生父親那邊,都會過來主持幫忙。
李琦和李瑀,也就不走了,會在這裡等待李琩的大隊人馬,屆時一起返京。
.......
隋王宅,
武家這邊,惠妃的兩個弟弟,國子祭酒武忠,秘書少監武信,堂兄禮部膳部員外郎武勝,堂弟殿中侍禦史武就,族弟兵部庫部郎中武敬一,也都來了。
老武家現在一個比一個老實,都是被武三思牽連的,本來中宗李顯上台之後,沒怎麼為難他們,但是武三思鬨得太狠了,最後被李重俊所殺。
武家後來又依附了太平公主,結果呢,李隆基又把太平公主給滅了,他們又被牽連。
李武韋楊四大家,武家算是走下坡路了,眼下也就是在洛陽還吃得開,長安是真不行了。
武則天打壓關隴集團的同時,拚命扶持娘家,那會但凡本族出身,都能混個一官半職,而武則天大半輩子都在洛陽,可想而知如今的洛陽,武家的根底還是有的。
李琩也是熱情的接待了這些老實親戚,看著他們那一張張臉,也是不勝唏噓。
自打武則天之後,武家的每一次投資都以失敗告終,好不容易出來個武惠妃,結果年紀輕輕就死了。
眼下可以說沒有任何倚仗,而他們也不會倚仗李琩,因為李琩跟他們一樣慘。
現任右驍衛兵曹的武聡,在席間小聲對李琩道:
“你小心點,前天我回家的時候,在坊內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我便上前查問,你猜是誰?張去逸家裡的那位女道士,她對你還是不死心啊。”
“她不是度牒了嗎?”李琩一臉詫異道:“沒去玉真觀?”
武聡迷糊道:
“我也不清楚啊,反正已經是一身女冠裝束了,我不會認錯的,她現在慘成這副模樣,恐怕恨死你了,小心她攪亂你的成婚之禮。”
李琩雙目一眯,這個張二娘真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伱這幾天讓右驍衛盯緊一點,隻要找到人,第一時間通知我。”
“不會想著抓起來吧?”武聡愣道。
李琩挑眉道:“為什麼不能呢?度牒是聖人的旨意,她現在名義上是出世之人,無父無母,我就算綁了她,張去逸也拿我沒辦法。”
“那我不幫你,”武聡撇了撇嘴:
“我膽子小,這事我不乾,人家是玉真公主的弟子,我有幾個膽子惹玉真公主啊?”
“你不乾也得乾!”李琩嗬嗬道:
“到時候她真要攪和了我的大禮,我就說是你縱容的,到時候看你怎麼跟聖人交代。”
武聡目瞪口呆,你這是逼迫我啊?早知道我不告訴你了,這還攤上事了。
張二娘確實沒走,因為他和玉真公主不過是名義上的師徒,玉真完全是衝著張去逸的麵子,才給她度牒。
而且也知道張二娘六根不淨,根本就不是潛心修道之人,所以度牒之後也就不管了,安頓在了皇城以西輔興坊的金仙觀。
金仙觀就是金仙公主的修行之所,是玉真公主和李隆基是同母妹,不過金仙公主已經死了,還是死在了洛陽。
眼下的金仙觀,共有女冠三十一人,張二娘就是其中之一。
李琩肯定不敢去那邊抓人,所以需要武聡幫他盯著,等到落單了,找個犄角旮旯綁了就算完事。
但是綁架之前,他得讓李隆基知道,畢竟李琩的婚事,李隆基會親自主持,自然也不願意有人出來攪局,好歹張二娘也是他曾經的半個兒媳婦。
丟人不是這麼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