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玲瓏機敏的許唯旖,一個旋身,險些在鋼管上滑下來。
明明賀清山的目光隻在她身上駐足一秒,她卻覺得他似乎已經把她看透。
許唯旖慶幸,臉上還有一張描金的狐狸麵具借以遮擋。
一首熱辣的舞曲完畢。
輪到公主下台調節氣氛,陪酒陪笑。
因為賀清山臨時過來,打了許唯旖一個措手不及。
全程她都低調行事。
賀清山包她的時候,讓她簽了一份協議。
和他在一起期間,不準有其他男伴。
若是被發現她在這上班,金主丟了事小,以賀清山的心狠手辣,怕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九苞多大了?”沉思中,許唯旖被林徽章點名。
她一頓,“……23。”
“23歲,還乾淨嗎?”誰能想到,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會問的這麼直白?
然她未開口,一道熟悉冷清的男聲率先替她答複。
“隻賣藝不賣身的雛兒,大哥可以放心帶回去。”
許唯旖在心裡將賀清山罵得狗血淋頭,麵上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林徽章突然把手伸向她的耳後,撥開她的頭發。
許唯旖渾身一震,那裡有一片吻痕,是賀清山留下的。
他偏愛耳後那一片白膩,說吮吸時她最敏感,他的體驗感也更好。
來之前,她用粉把印記狠狠遮了遮。
這片燈光昏暗,林徽章沒有察覺。
“跟不跟?”他手指略帶薄繭,摩挲時,皮膚有戰栗感。
關鍵時刻,經理進來,拉走了許唯旖。
公共洗手間。
許唯旖補完妝,鏡子裡突然出現一張鼻高目深的臉。
“你就是九苞?”洗手台旁是一張狐狸麵具。
賀清山單刀直入,寬厚的大掌按住她的後頸,他用了力氣,抵在鏡子上。
她臉蛋磨得發疼,求饒,“清山。”
男人目光狠戾,有被戲弄的惱怒,鬆開手。
他站在洗手台洗手,真絲手帕擦拭幾遍,直接丟進垃圾桶。
許唯旖覷著他繃緊的側臉,心裡莫名發怵。
“剛從我床上下去,就迫不及待找其他金主了?”
許唯旖拉他衣角,示弱,“清山,我隻跳舞和喝酒,其餘的不做。”
男人退後一步,目光厭惡,“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許唯旖垂下眼,眼淚簌簌。
她有一張很會迷惑人的臉,不瘦弱卻總是楚楚可憐。
以往她做錯事,賀清山總會心軟。
可這次不是。
她把事情想的太輕巧了。
“許唯旖,合同不是鬨著玩的。”賀清山神色冷漠,不似玩笑,“明天搬出玫瑰塢。”
丟下她,他沒有回頭。
許唯旖再回包間,渾身像從冷汗裡撈出來一樣。
林徽章和賀清山都已經離開。
裴經理告訴她,“林先生帶彌月走了,賀先生離開前臉色很不好看。”
“唯旖,你是不是與賀先生產生過衝突?”
許唯旖坦誠:“他是我金主。”
“但從今以後,不是了。”裴經理震驚歸震驚,卻不會嘲笑和諷刺她,隻說,“好好攢錢,他們這種人,不會投入真感情的。”
許唯旖何嘗不知?
她從未真心愛過賀清山一天。
她回到玫瑰塢,賀清山不在,她打量著這套房子,心裡全是可惜。
賀清山曾說,若是兩人和平分手,玫瑰塢可以留給她做分手禮物。
三百平的大平層,精裝,在市中心最好的位置,一套沒有千萬下不來。
現在卻與她徹底無緣。
第二天她收拾好行李,賀清山並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