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予彎著唇,回複了一個貓貓頭說謝謝的表情包。
第四天,他們按照原計劃前往最後一個寫生地點,途中突然下起了雨。漸漸地,雨勢越來越大,變成了暴雨。
前方傳來了消息說前麵路段發生了山體滑坡,道路被暫時封鎖了。老師和院裡報告以後,決定提前結束寫生之旅,大巴載著一行人開始返程。
沈珈予知道回程的消息後,心裡竟隱隱帶上了期待,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
返回途中,沈珈予把提前回家的消息告訴了聞修珩,可對麵一直都沒有回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巴距離家裡也越來越近。車窗外烏雲密布,雨滴敲打著車窗,沈珈予心裡也漸漸布滿了陰雲。
他覺得,如果先生看到了他的消息的話,不會不回複他。而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先生結束工作的時間。
雨水衝刷著他在玻璃窗上的倒影,沈珈予心裡驟然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沒有猶豫的給聞修珩撥去了電話。
“嘟——嘟——嘟——”無人接聽的聲音加重了他心中的擔憂,他轉而給崔姨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沈珈予擔憂地問起聞修珩,崔姨支支吾吾著才敢告訴他。
“今天少爺的易感期突然提前了,他很痛苦,也很難受,不讓我們告訴你這件事。”
“轟隆隆——”窗外天邊傳來悶雷的聲音,沈珈予驟然屏住了呼吸,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雨夜,彆墅裡,沈珈予終於回到了家中。他請司機李叔把自己送了回來。
家裡很空,沒有其他人在,崔姨說是先生遣散了他們,把他們暫時安排到了彆的地方。
沈珈予靜靜地走上了樓梯,耳邊似乎還響著崔姨剛剛說過的話。
——“alha易感期時會變得失去理智,需要靠標記oa或抑製劑才行,可少爺因為患有紊亂症的原因,抑製劑原本就沒有用,隻能靠特製藥劑才能緩解一些。”
沈珈予走到了二樓,轉身向左。
——“可少爺這次的易感期很嚴重,之前的藥劑好像已經失效了,這次誰也不知道,少爺能不能平安度過易感期。alha易感期得不到有效的疏導本來就很容易使身體出問題的。”
沈珈予走到聞修珩房間門前站定。
——“在您來之前,少爺每一次的易感期都是這樣度過的,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硬生生扛過去……”
沈珈予緊緊抿著唇,眸子裡帶著心疼與擔憂,微微顫抖著,把手放在了門把上。
門被緩緩打開,房間裡沒有開燈,昏暗之中,沈珈予似乎看到房間內的家具和陳設已變得淩亂不堪,連沙發都傾倒在了地上。
而房間裡唯一安然無恙的,便是床邊的那盆玫瑰,依然完好地綻放著。
而他,也終於看到了此時的聞修珩——
alha垂著頭,靠坐在玫瑰旁,發絲被淩亂地彆至腦後,無法看清他的臉。
男人赤裸著上身,露出結實且標誌的胸肌和腹肌,手臂與肩膀青筋凸起,襯衫被破壞撕碎,淩亂地鋪在地上。
而他的一隻腳踝處,赫然綁著一條金屬製成的鎖鏈,把他牢牢地固定在了這個房間裡!
沈珈予倏然睜大了眸子,濃重的心疼湧上心頭,讓他的眼睛都變得發酸、發脹。
沈珈予顫抖著聲音輕聲喊他:“先生……”
alha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陡然一動,在他抬起頭的一刹那,悶雷聲同時響起。
當沈珈予看清他的臉時,呼吸也隨之驟然停滯——
alha不僅用鎖鏈鎖住了自己,甚至還帶上了止咬器!
冰冷的、黑色的止咬器戴在alha的下半張臉上,更加重了此時他身上的壓迫感與野性。
聞修珩瞳孔的顏色已經變成了墨色,看到沈珈予,alha低沉嘶啞的嗓音中都帶上了不敢確信的語氣:“珈予……寶寶……”
沈珈予倏然紅了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