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語氣是平和的,這會卻夾著一股子淡淡的不爽。
蘇芙蓉聽到對方語氣的轉變卻不以為然,脆聲聲地喊道:“姐姐我看不見,你能牽著我過這小橋嗎?”
話落,她朝如似伸出自己瘦瘦的小手。
“啪!”
一陣清脆的拍打聲,在這空曠的院內響起。
感覺到手背被人打了一掌,蘇芙蓉擰了擰眉,並不打算與她計較。
如似慌忙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臉上緊張的表情這才鬆下來。
“拿開你的臟手,我這衣服是你這個小瞎子能碰的嗎?”
好在她反應速度夠快,蘇芙蓉那雙滿是傷痕又臟兮兮的手才沒碰到她的衣服。
“你要沒辦法走,便自己趴在地上慢慢往前爬,隻要過了這個橋往左爬個大概九百米就能到。”
如似帶著怨氣的聲音,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她是王府的上等丫鬟,攝政王身邊的貼身婢女,如今卻讓她來伺候一個小瞎子?如似不知道王爺究竟是怎麼想的。
罵完後,如似狠狠瞪著蘇芙蓉。
想要讓對方知難而退,說出不需要自己伺候,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和王爺說。
可誰知道,她瞪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個小瞎子,她的眼白瞪了。
這一氣之下,如似自己轉身沒在搭理蘇芙蓉,朝夕霞小築跑去。
攝政王的為人,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獨斷,狠戾,不允許任何人違反他的命令。
因此,即便如似再厭惡蘇芙蓉,她還是要到夕霞小築去待著。
聽見女人腳下像踩著風火輪一樣離開,蘇芙蓉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隻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自己來自未來,不應該與這種沒見識的人生氣。
她安慰好自己,便摸著路去夕霞小築。
越往西邊走,四周的陰氣越重,即便蘇芙蓉看不見,也知道這個地方很有問題。
特彆是當她路過一條小河。
“這方向不行,地理位置也不行。”
蘇芙蓉瞪大眼睛,她咬著自己乾裂的唇,舉起手下一秒掏出自己的乾坤袋隨即從裡麵拿出一個張小黃紙,半蹲在地上,咬破自己的手指,刷刷刷的在上麵開始寫東西。
正常寫符一般用朱砂,或者筆,有少部分人會用自己的血,隻不過蘇芙蓉會依情況而定。
就拿現在這個來講,她又不抓鬼,沒必要寫靈符,隻是用自己的血畫個護身符來保護自己便可。
因為原主是純陰八字,氣韻不佳容易招邪祟。
原主的母親之所以稱她為災星,大概也有這些原因。
蘇芙蓉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因為眼睛看不見,她一隻手摸索一隻手畫符,速度比往常慢了一大半,歪歪斜斜效果也沒有特彆好。
等她弄完,趴在地上的身子已經凍得有些發麻。
遠遠站在夕霞小築嗑著瓜子的如似淡淡瞥了一眼蘇芙蓉並未上前幫她,啪的一聲便將門給關了起來。
“搞定。”
蘇芙蓉寫好,把沾著血的手擦在自己本就臟的衣服上。
她左手拿起符咒舉起來吹了吹氣,感覺到符咒乾了,她便小心翼翼地將它折疊起來。
隨即又把放在地上的乾坤袋拉好係在腰間,這才往夕霞小築的那裡走去。
因為是雪天,西北風不停地刮著,蘇芙蓉冷得抱住自己的手臂加快腳上的步伐,卻因走得太快一個踉蹌摔了個屁股蹲。
她撇撇嘴,一言不發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繼續往裡走。
好不容易走到門前,蘇芙蓉抬起手推門。
結果,門推不動,被人從裡麵上了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