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們都出去了。
王氏看著垂著眼皮,一臉冷意的丈夫,尖聲問:“您這是在外頭受了氣了?怎麼跟個炮仗似的,我說一句您就頂幾句?”
墨如海冷著臉,不出聲。
王氏心裡頓時怒火萬丈。
“在外頭幾個月,也沒弄回來多少,竟像是很辛苦!以為我在家閒著嗎?這裡裡外外的,哪一樣不得我打點?”王氏感覺委屈。嫁了這麼個男人,要權沒權,要銀子沒銀子。
自己辛苦的經營著嫁妝,費儘心力的讓兒女們過得體麵。
他倒好,連個好臉兒都沒有!
墨如海微微點頭,語氣溫和,但疏離明顯:“嫁給我,讓太太受委屈了。”
這一下,把王氏弄得不上不下的。
再吵吧?沒由頭。
不吵吧?又憋屈。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乾坐著。
墨如海仿佛可以這樣無休止的坐下去,但王氏卻感覺自己就要憋死了。
終於,她想起一個突破口……大女兒的親事!
打起精神,冷笑一聲:“原本,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您呢,但現在看來,您倒像不希得知道!”
她這算是給了彼此台階……
墨如海明白。
其實,對於現狀,他也沒什麼好法子。
連躲開都做不到,給了台階不下,隻會更麻煩。
“既是好消息,我又如何不想知道?”墨如海聲音放緩。
即將要說的事兒,肯定會讓他大吃一驚並對我佩服不已,王氏臉上浮起了得意。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墨如海隻得又說:“願聞其詳。”
這態度,足以讓王氏說下去了。“墨紋的婚事,我已經給定下了!”
“哦?定了?”墨如海倒不算意外。
那是他的大女兒,也很上心的。
“是梁佑那後生吧?”
“當然不是了!”王氏知道他就會這麼認為,所以得意勁兒更大。
“不是?!”這下,墨如海可真意外了。
他當然知道妻子的心思,都念叨好幾年了。怎麼事到臨頭,改了主意呢?
王氏輕晃著腦袋:“雖然梁佑非常好。但是,給紋紋定的是督察院副督禦史徐家的小兒子徐可!”
“這……這可是正三品!”墨如海吃驚到結巴。
王氏傲慢的說,“祖父還是一品光碌大夫呢!徐公子的大哥,都是正五品了!”
“嫡子?”墨如海艱難的咽了口吐沫。
他的女兒,能攀上五品官員的嫡子,就是祖宗保佑了。
王氏很難管理此刻的表情,即不滿丈夫置疑她的本事,又得意自已顛覆了丈夫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