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醫拍了拍大腿罵道“不好”。
沈三急吼吼地把他揪過來,他倒是忘了自己還要給小世子請平安脈了!
——
中軍帳內。
放於正中央上的火盆炭火劈裡啪啦燒得正旺。
旁邊另有一長方木桌,上麵鋪著洛州境域的地圖。
一身形高大、眉眼冷峻的男人站立桌前正凝視著那羊皮卷,身邊另有一方臉屬下正在說話:
“王爺,您派去臨州的人傳來消息了。”
“這陳家雖並沒受到黃景之亂的影響,但那陳知州卻在天祿三十六年因貪汙糧草之事被判了滿門斬首,家財散儘才保住全家性命。”
“此後好像便搬離了臨州,若是想尋得蹤跡隻怕還需要些時日”
屬下靳沙恭敬地說道。
男人聽了這話,鋒利如山仞般的長眉微微蹙起,似是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這時,曾將軍帶著王軍醫和沈三匆匆趕到,一進營帳王軍醫就下跪道歉:“還請王爺贖罪,小的來晚了”
他口中的王爺,正是平定黃景叛亂的鎮北王靳詢。
“卑職有錯,還請王爺贖罪!前些日子王爺救下的難民之中有卑職的故人,恰好這故人也生了病,卑職不知王軍醫要為小世子請脈,心急之下才將王軍醫帶走耽誤了時辰”沈三開口道,把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三這小子哪裡是心疼故人,分明是見那婦人生了憐香惜玉之心呀!”曾將軍打趣道,一句話拆穿了沈三的謊言。
天下已經基本太平,這次他們這些人回京乃都是要論功行賞的。
這沈三出身不錯,武藝上佳,又為靳詢擋過一箭。
況且如今誰人不知,這龍椅上坐著的是新帝,但真正掌握天下大權的,卻是鎮北王。
抱上這麼好的大腿,饒是年過四十的曾將軍都不禁感慨這小子的好運。
沈三被曾將軍說得害臊,生怕靳詢因為他的昏頭而不悅。
但靳詢隻是揮了揮手,狹長的丹鳳眼中隻有不在意的冷漠:“無事,你且去尋盛澤便是。”
沈三這幾日都圍著一容貌漂亮的婦人打轉他也是知道的。
不過靳詢沒想到這沈三竟是個這般好美色之人。
見靳詢沒有怪罪下來,沈三連忙鬆了一口氣,與王軍醫出了營帳一同去尋靳盛澤。
待二人走後,曾將軍摸了摸腰間的佩劍道:
“不過說來,那婦人末將還覺得有幾分眼熟就好似在哪兒見過似的”
“你何時也成了這等貪圖美色之人?”靳詢的手指掠過地圖上的宣平關道,“紅顏禍水,遠之則安;情欲傷身,節製為要。”
“誒,王爺!這話要是讓末將家中的悍妻知曉了,末將恐怕是有得受了!”曾將軍連忙斂了神色說道,他可不敢生出什麼沾花惹草的心思。
“通知下去,明日用過午膳後起程,不可耽誤片刻。”靳詢道。
“是!”曾將軍道,板著臉出去下達命令。
而等曾將軍夜裡才想起來那位沈三圍著轉的段娘子,好像生得跟鎮北王上次殺敵重傷時手中攥著的一幅女子小像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