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一直靜默等候的女子也快步上前,行禮道:
“奴婢給娘子請安!娘子喚奴婢桂圓就是,奴婢先前是曾夫人派來伺候曾將軍的,還望娘子不要嫌棄!”
段清茉連忙將跪在地上的女子攙扶起來:“這般客氣做什麼,我這處倒也不需要服侍,不如你且回到曾將軍身邊吧”
瞧見這女子的臉,段清茉還有些恍惚。
這孩子的模樣像極了她在臨州的婢女——阿玉。
頓時,段清茉就心軟了幾分。
桂圓搖了搖頭道:“將軍吩咐了,要奴婢服侍好您,還請娘子莫要讓奴婢為難!”
段清茉不答應,桂圓就跪在地上不起來。
鬨得最後沒辦法,段清茉隻能讓桂圓在帳中服侍。
——
中軍帳。
靳盛澤將京中送出的明黃色書信雙手奉上道:“父親,皇宮來信了。”
已褪下盔甲的靳詢烏發披肩,沒了那玄色冷甲,男人才能依稀瞧出些當年清冷溫雅之姿。
他坐於床上,雙腿霸氣分開,單手接過了那封書信。
後那鎏金燙紋的信封上第一行就走筆龍蛇地寫著“靳詢親啟”四個字。
隻見那恣意狂放的字體卻又透著一股精致,細聞信紙還能聞到女子愛用的香膏之味。
靳盛澤看到那字體,便知道這乃是京中那位太平長公主寄來的,而非如今的新帝。
靳詢看過書信後,臉色比往日更陰冷了幾分:
“把李承雅安插在軍帳之中的眼線處置了。”
靳盛澤微微一愣,太平長公主李承雅與父親乃是少年相識。
一年前叛軍攻入京城後燒殺搶掠,淩辱了留在京城坐鎮的太平長公主。
父親殺入京城後,為太平長公主報仇,拒絕了兩萬叛軍的投降,將其直接坑殺。
那日,整個京城血流成河,恍若煉獄。
太平長公主在鎮北軍中一直都有眼線,父親也知曉此事,但未曾發作過。
李承雅也是靳盛澤所見女子中,為數不多能得父親好臉之人。
靳盛澤還以為太平長公主乃與父親一條心。
隻是不知父親為何又突然變了想法。
不過靳盛澤從不會質疑靳詢,他立馬拱手道:“是,兒子這就去!”
隨後靳詢直接燒了那封信,連看都懶得看。
待營帳內熄了燭火,靳詢和衣而眠,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隻有閉上眼,從前他和段清茉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了眼前。
兩個時辰過去,靳詢仍是心煩意亂,而這時靳沙急匆匆地入了營帳說道:“王爺,這段娘子生了高熱,情況有些不妙啊!”
靳詢的臉色一淩,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披上,就連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