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怡摟著我媽的肩膀:“淺淺,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阿姨,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她們吃完印糕,從墓地離開。
我跟著她們,還沒下山就被吵鬨聲拉了回來。
“那麼窄的山路都讓你平安過去了,不過現在你跑不掉了。”兩個壯漢戴著帽子、口罩,拿著匕首對準陸昱安。
陸昱安這樣的公子哥怎麼會是歹徒的對手?
我喊救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行凶,梁慕昕當真一點都不怕。
回應我的隻有山上的風聲,穿過山穀的聲音像人的哀嚎。
我媽和子怡大喊:“住手,我報警了。”
看到身後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歹徒不屑地笑道:“正好一起解決了。”
“老大,搞成殘疾就行。”
他們對著陸昱安的膝蓋刺過去,我媽衝上前去搶刀,被歹徒輕鬆甩開,摔在石頭上,子怡見狀,跟著上去。
我看到刀上的血拚命嘶喊。
我以為這下完了。
卻看到陸昱安幾個掃腿,歹徒倒在地上,他踩著他們的手指,拿了匕首扔掉。
骨頭被踩裂的聲音混著歹徒的慘叫和求饒,蓋住了山穀的悲風,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子怡扯了壞人的口罩,拍下照片。
警察帶走歹徒後,我媽才開始詢問陸昱安的身份。
他毫不隱瞞。
他跪在我墳前,沒發出一點聲音,可我看到墓前的印糕上染上了液體。
陸昱安看起來那樣的傷心。
我媽是聰明人,她應該猜到了什麼,說:“陸先生,你陪淺淺一會兒,我們下山了,注意安全。”
“謝謝。”陸昱安低頭轉身,不讓我媽看到他的眼睛。
我媽在山下坐了會兒,她想起那個名字——安安。
“淺淺十歲那年調皮,把自己鎖在廠裡,遇上火災,被救出來時,旁邊有個男孩,他們一個人嘴裡喊小淺,一個人嘴裡喊安安,隻是後來,淺淺忘了那段記憶,因為她爸爸就死於那場火災。”
“難怪我沒聽淺淺說過。”
“能找到淺淺的墓地,他也算用心了,回去吧。”我媽歎了口氣。
陸昱安在我墳前跪了很久,一句話沒說,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他才從悲痛中回過神來,擦掉眼淚離去。
他去了離我家不遠的派出所,調查結果出來了,那兩個人一口咬定沒有主謀,就是看陸昱安不順眼,他們隻想嚇嚇陸昱安。
經過商量,三個人簽下了和解協議,陸昱安決定私下調查。
從派出所出來,他便將歹徒的照片發給了朋友,並說幸好這些人不是衝我媽來的。
安排好事情後,他去了我家。
經過上午的事後,我家大門緊閉著,他敲了很久的門我媽才來開。
聽聞他在國外待了很多年,回來後陸家已經改姓秦了,陳子怡為他打抱不平:“秦家人除了姥姥,都很壞。”
“我不該出國的。”陸昱安語氣裡帶著深深的悔意,“我以為我走了,淺淺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