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道的圍欄垮下去,鐵棍凍得極脆,敲在冰塊上叮當作響;熱量拚命的向外逃逸,就連照射進城堡的陽光都蒙上一層白翳。
眩暈過後,尤利爾總算能探出頭,看向戰場。
這時嘩的一聲。
冰麵開裂沉落,大廳中央的地麵猛然下陷了兩英尺。大塊大塊的石板滑落坍塌,場麵猶如山崩。
“女神……在上啊!”
學徒目瞪口呆,內心的震撼簡直難以言喻。
然而就在他以為死靈法師必死無疑的時候,喬伊從天窗跳下來。年輕的使者靠近陷坑,打量著每一處裂縫,好像不清楚對方是不是變成粉末了。
尤利爾也發現死靈法師的魔力波動消失了。他知道喬伊也能感受到魔力的波紋,不禁疑惑使者究竟在找些什麼。
“索倫,他不見了。”喬伊說道。
神父逃走了?他竟然沒死?
尤利爾不由得爬起來,那個狡猾的死靈法師到哪兒去了?
『檢測到魔藥成分。另外,他好像拿走了什麼東西。』
學徒趕緊看向石柱,那裡變成了布滿裂縫的斜坡,果然誓約之卷不見了!
『我以為你一直帶在身上?』符文生命被他的戰鬥素質驚呆了,居然還有人會在戰鬥中把自己的神秘物品弄丟的嗎?
尤利爾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當時他撞在柱子上,羊皮卷直接脫手了!那時候死靈法師正要殺他,學徒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哪裡還會記得把古卷拾起來。
“那東西有什麼用?”
“我對著它念讚美詩的時候,可以使用魔法……神術。”學徒沮喪地說道,“它可以實現願望,並回應人的誓言。死靈法師就是來找它的,我的天啊,我居然把它弄丟了!”
索倫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現在這家夥在冰麵上寫了一串『……』,尤利爾覺得它可能是要笑斷氣了。可對這樣幸災樂禍的反應學徒卻無力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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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魔藥,死者。”使者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等等,你是在問我嗎?
尤利爾下意識就要扭頭,他以為埃茲先生清醒過來了。但德魯伊被摔得迷迷糊糊,現在也沒能爬起來。
“他的火種不太對。”喬伊走近看了看,將指環除下來扔在埃茲的臉上,一層薄霜將酒吧老板覆蓋起來。學徒不知道這是在乾什麼,直到索倫告訴他這樣可以防止情況惡化。
使者轉過來注視著尤利爾:“你們說的話我都能看到。”
“你看到了什麼可能?”
尤利爾愣了愣,字斟句酌地答道:“一個是埃茲先生被偷襲,另一個是我提醒他,但我們還是被死靈法師殺掉了。”
“這似乎是一個未來,因為前者是囊括在後者之中的——我看到了埃茲先生受傷才能夠提醒他。”
喬伊點點頭,“你能看到死靈法師在哪兒嗎?”
“抱、抱歉,我的魔力耗儘了。”
使者沒有再問。
『他是加瓦什的巫師,放棄了蘇生之所,隻是為了拿走誓約之卷?』
尤利爾忽然想起來:“不過我在之前的可能裡看到了些東西,那個死靈法師不是來自加瓦什,他的目的也不是為死者之國打開諾克斯的通道。”
“什麼?”學徒感到喬伊的魔力翻起一波浪潮,年輕人此刻極為震驚。
可就算如此他也隻發現對方的表情有細微的改變。“是的,他的目的應該隻是誓約之卷。四葉城的災難是他控製的亡靈主導,或許是想要製造混亂?”
“如果他隻要誓約之卷。”年輕人不太認同,“我不會管霜葉堡的事。”
“不會管?”尤利爾懷疑自己聽錯了,說好的克洛伊塔的規定呢?“可對加瓦什戰役的條令——”
索倫搶先理所當然地回應:『既然那個死靈法師不弄出蘇生之所、四處屠殺,誰會以為他來自加瓦什』
『不是加瓦什的巫師我們可就管不到,克洛伊塔總不能乾涉王國領主的內政吧』
這也行?上級的命令這麼敷衍了事真的沒問題嗎!蒼穹之塔到底是有多不在乎自己的地上屬國啊?
學徒終於明白為什麼女王要尋求其他神秘領域組織的庇護了,任誰遇上這樣一個不聞不問的領導恐怕都要絞儘腦汁另謀出路。
“但他卻建立蘇生之所,讓人以為他有整個亡靈聖地撐腰。”喬伊覺得死靈法師所圖不止是誓約之卷那麼簡單,“這是自找麻煩。”
『還有煉金魔藥』指環補充。
“魔藥……他散播魔藥做什麼?”尤利爾忽然抓住了重點,“他從切斯特大師的手裡弄到了魔藥,就連聖靈教會也是因魔藥的誕生而開始行動——”
“你看到了嗎,他身後的影子?”年輕人提醒他。
學徒知道喬伊指的是讓死靈法師魔力增長、掙脫束縛的灰白陰影,如果不是因為它,埃茲甚至都可以將對方拿下。
當然也沒準死靈法師是在誘敵深入。
“那是什麼?”
“靈魂。”喬伊回答。
靈魂燃燒,成為火種。
火種溝通魔力,創造神秘。
魔藥可以點燃火種——尤利爾意識到那種力量從何而來了,他感到寒意徹骨:
“他……他在燃燒那些靈魂,用它們換取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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